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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看你弹《见山月》似有所感,你可否告诉本宫,你弹奏此曲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久久凝视她,不错漏她任一情绪。
她这回一改之前略带羞怯的神情,我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丝怅惘之思。
她说:“殿下,臣女惭愧。”
“为何如此说?”
她的眉宇之间忽然紧蹙一分,稍作停顿后,将将舒展开来,而后她的目光望向我时,又是另一种颇为怪异的情绪。
我此前对王宛音并无印象,自赏花宴后,我倒是让人去查了她的事,只是没看出有什么古怪。她虽是王家庶女,但王家并没有因她庶出身份而施以薄待,反而还许她同嫡出女儿一起读书识字,不过王家众女儿中,惟她天资出众,才情最好。
而且,王家,王御史,算是前朝遗臣中结局最好的。
王御史此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从不主动表明站队,既称不上清官,也称不上奸佞,但能保得一家子历经二朝还能安然度日可见其本事不差。
梁娴千挑万选择了他们家的女儿,我起初猜测可能看上了王家的名望,王家再如何,那也是百年前的名门望族传延至此,这也是昔年为安朝臣子的梁家无法相较的。
他们夺取这个天下,必然留下不少诟病,就算他们不在乎,那也得顾虑着子子孙孙能不能承受这等骂名。
所以,没有上位者的手上不是沾满鲜血,也没有上位者不是踏着他人的尸骨上去,同理而论,得到权势的人最在乎声名。除了置身事外或隐居的高人,不然只要置身尘世,无人会不在意那些虚名。
凑巧的是,王家五姑娘与过去的我有几分神似,梁娴的谋算不难看出,如果梁淮郅顺理成章纳了王宛音为妃,那便是双赢局。
可是最终,王宛音成了宫中掌管音律的女官。
“殿下,臣女不敢直言。”王宛音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我的神色,似乎想要确定我是否会心生不悦。
如此,我无奈笑了笑:“你若心有顾忌,本宫让芫漪他们下去就是。”
“殿下。”芫漪忙出声想要劝阻我。
王宛音也道:“殿下,臣女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芫漪姐姐听了去,可别笑话臣女就行。”
芫漪对待外人一向冷淡,自随我过来后,脸上一直紧绷着,现下听了王宛音的话,反倒有些局促。
我不由打趣芫漪:“你看看,你绷着一张脸,把人家小姑娘唬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宛音今岁十六,比我和芫漪都小上几岁,在我看来,这般年岁的小姑娘心思还算纯粹,也最易臊红了脸。
果然,王宛音微低着头,眼睛不敢向上乱瞟,从我的角度可观她脸颊处微有泛红。
她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是空中飘浮的一根羽毛,眨眼之间就捉摸不着。
我又问了一遍:“你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