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的嘱托，敦穆和我都会传递去，您可以安心了。”我又重新倒了盏茶，这回却是没递给他，而是放置在一旁，“大王不喜见我，我就不多在此打扰了。这茶，放久了会凉，届时还请敦穆大人服侍大王饮下。”

“大王，您看妾了。”我面不改。

“索齐，不是我最心仪的孩。”

他忽然撇过看向我：“谢滢，你的谋算很好，本王愿意成全你，但你需要在此立誓。”

我静静地盯着他无言。

我静默无言，听着他继续：“本王病故后，北狄都该是你的吧。”

“咳咳。”

但他实在是走不稳路，没两下就扑倒在地，随后我就听到了嘹亮的哭啼声，只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要上前扶起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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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尔罗挣脱了敦穆的手，颠颠撞撞地走向我。

忽弥德耶：“谢滢，本王是厌恶你，不过从没想过让你死。”

“以你谢氏全族的生死荣辱为誓，此生绝不摄北狄国政，否则谢氏全族不得善终。”

还是敦穆将他扶起，可他似是不甘心，又想尝试着走到我面前，最终忽弥德耶忍不住开了：“安生些，你阿奈不喜看到你哭哭啼啼。”

突然间，忽弥德耶呼开始急促，再然后又呕些血痰。

然后，他往门外看了看，沉默下来。

多日饱受的病症折磨使他形消瘦，整张脸都是一副病态恹恹，窝陷浑似被妖了气，只是下看着有几分神罢了，否则此刻他与一行尸没什么分别。

“一切听凭大王的吩咐。”

敦穆带着察尔罗来了。

我：“大王但说无妨。”

只是，忽弥德耶似是早有决策，他用汉话说，应当是想让我听得分明。

忽弥德耶卧躺在床，中光彩显见亮堂了几分，看到我时，目光些许呆滞，而后：“过来。”

“以后，察尔罗会是北狄的王。”

他说起话时比过去卧病的时日多了些力量：“本王......叫了察尔罗过来。”

我给他倒了一盏茶，：“大王说了这会话，喝茶吧。”

把礼送过去，只有你才是最让我放心的。”

“阿奈。”

“他们不是敦穆，听不懂汉话，你实话直说就行。”他咳了几声，几血痰就粘到了帕上，许是看着心烦，他便将帕攥不分毫，，“本王若是立索齐为下一任的王，你意如何？”

“本王有诸多儿，论及资质和年龄，察尔罗都不是最适合的人选。本王昏睡的这些时日里在反复琢磨着该把北狄托给谁，直到现在，本王才决定。”

此言一，敦穆不由辩驳了几句，因着他说的是北狄话，所以我听不他说了些什么，但可以猜大抵是劝忽弥德耶三思。

霉的事，没人敢争先。

察尔罗在这时哭了起来，声音洪亮有力，生生将一众人的心都揪得的，冷凝的气在这间闭的屋里四窜，使得这间屋总萦绕着挥不去的丧气。

是以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她迟疑稍许后才安然离去。

“咳咳，咳咳。”

察尔罗好像听懂了，也不再挣扎，任由敦穆抱着他。

他咳得愈发不过气来，原先那神气在渐渐消失，他就快要变回之前的模样了，或者说，他即将归于黄泉之下。

他不由分说将茶杯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碎渣目惊心，一众的人皆被他此举惊吓而齐齐跪在地上。

就连敦穆都是缄默良久，既不哄着察尔罗，也不安抚忽弥德耶。

我知她担心我的安危，但这一趟我只想私下解决，尽量少牵扯上其他人。

如此，芫漪只得应承下来，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小心为上。

“敦穆随本王生死多年，以忠心二字称他不为过，由他和索齐一起辅佐新王最妥当。”

他约莫估算着我该有的反应，或是顺从或是反抗，但我而今的沉默却是乎他的意外。

“索齐的确能，但太过容易自满，北狄托于他手上，本王不放心。”

我缓缓行至他边，任凭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