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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是很紧张的。如果需要去向堂上双亲请安,我恐怕被会一眼看穿。却没想到这位棠王竟然堂上无人,家中也没有其他长辈。不需要请安,回门礼要等到婚礼后第三日,但是婚假是一天都没有。中午之前,我就要赶回漕运司工作。
甚至连那位新入府的郎君,也一大早就向我请离,说事要去作未作完的画作,因为工期将近,且求购者催得紧。
我一时间觉得我是穿越进了什么社畜模拟器。
等他走后,我在院子里转了转,找到了书房的所在。但就算我把书架和桌案仔细摸索,也没能找到任何类似日记本的东西。
也是,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可是这样的话我很容易露馅啊,那他们不就会把我抓起来,逼问我把原来那个吕婺藏到哪了,如果真到那一天的话我可怎么办啊。
我想了又想,突然计上心头。只是今日还得去上班打卡不便实施。既然有了打算,我心事稍定,起身离了书房。刚好有小厮前来告知已备好去往漕运司的马车。我就出了院子,再过林荫步道,再过抄手游廊,又路过一个绿意喜人的小园子。等到再次看到这个小园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在自己家里迷路了。
那小厮方才通传过后就离开了。或许是那位原主平日走动时不喜有人跟着。她自己倒是爱清静,可把我害苦了。
我叹了口气,悄悄园子旁的一处房檐。压着声音喊道:“屋顶上的,先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话音刚落居然真的飘下一个人影来。那家伙真的是飘着下来的,如落叶又如顺着院墙流淌而下的雨滴,根本不像人,反而像只猫。穿着黑里带青的衣服,脸上戴着个怪模怪样的藤木面具,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好身手。”我给他鼓掌。我想着,这等轻功,怕不是要苦练数十年。
可他一开口竟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家主谬赞,在下不过略懂一些拳脚,比之家主还是不如。”
我全当他在奉承我。只是没来由地对他面具下的脸生出几分好奇。于是清了清嗓子,对他说:“你能不能先把脸上那东西去掉,不然这么跟你说话我有点不习惯。”
对方迟疑了一瞬,倒也依言将面具摘下。看着是位面皮白净样貌秀气的小哥。
我扶着脑门,故作迷离地看着他。
“那个,我昨晚宿醉这会有些头疼,一时想不起来……你叫什么来着?”
“楮知白。”
好怪的名字,有这个姓吗。
“行,小楮是吧,我有点头晕,你过来,扶着我点。”
他愣了一下,没动。
我心一横,咬紧后牙槽,哎呦一声,硬生生拗出个弱柳扶风步,把一边手臂硬塞进他臂弯。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反手撑住我。
“我待会还要去漕运司,你先扶着我走两步,你放心。”我把那个面具又扣回他脸上。“我不会让别人看见你的脸,有人来你只管走便是 。”
“是。”他应下,但听着很是勉强。
我由他搀扶着,终于一路出了垂花门。路上我旁敲侧击想打听点他的事情,却被他全都糊弄了过去。还说出许多类似于“这是在下隐私”的话。
一个暗卫居然还有那么多隐私,当真是岂有此理。
走过夹道,我远远看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我连忙直起身子。那小厮匆匆忙忙地赶上前来,说等了许久不见我出门所以来找。我以宿醉头晕走得慢为理由应付了两句,余光瞥向楮知白刚刚站着的地方,才发现他已然不知在何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好一个来去无影。我眨巴眨巴眼睛,再揉揉鼻尖。所以他说我身手比他好果然是在奉承吧。
我跟着那小厮,终于出了我自己的府邸,上了马车往城南漕运司去。我偷偷掀起帘子往窗外看去。道路宽敞洁净,屋舍俨然,路过一处寺庙一般的建筑时,还看见有人用板车推来满车鲜花香草。所经之路十分平整,马车并不甚颠簸。昨夜折腾那一遭,今天又早起,我逐渐困得撑不住眼皮,不多时便用手支着脸颊睡去。
我睡了不知道多久,才被车夫从梦中唤醒。我匆忙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起来,拎着衣袍下摆跳下马车。
京华的漕运司设在城南运河渡口不远的一处空地上。一眼望过去都是很气派的建筑群,样式有点像徽派建筑,但用色更绮丽,砖木石雕多以草木为主题,门口没有石狮子,而是两只我没见过的石鸟。今日我出门时在棠王府门前也看到过两只石鸟,但样子好像又有不同。
已经是中午,院门前还有车马络绎不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