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他比我高出很多,简直像是自我背后笼罩而下。带着陌生的气息与温度,太近,太像是一种悄然无声的威胁。
我的心狂跳不止。
“什……不必了。”我侧身避过,转过身去与他对峙。
他背对着门。门外乌云已经遮蔽月亮,只有檐下灯笼的光透过门上棂格,映照出他颀长而清瘦的轮廓。他脸上的神情被藏在一片阴影之中,我什么都看不清。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你先把灯点上,我……我有话跟你说。”
小桌上的烛台被点亮的时候,我终于看清屋内的摆设,确实应该是洞房花烛夜。床榻上一应铺垫幔帐都是大红凤凰双鸟样式,床上铺着大红面子彩绣各式吉祥纹的锦被。我的目光四下打探,终于找到小轩窗下的红木镜台。
我在镜前驻足,铜镜里映出再熟悉不过的,我的脸。我自小时常被说“有男人相”,可其实不过棱角分明一些,又爱做所谓中性打扮。究竟是什么人做了框子,框定好男人就应该如何女人又只能是怎样。
屋子里好像又亮了一些,我回头看去。
那人正挽起袖子,一手虚掩,另一只手拈着火折子,把一个半人高的树形灯台上的灯盏一个个点亮。他看上去十分年轻,头发乌黑油亮,下巴上白里透出点青色。他自有玉石般温润的气质,被灯烛一映更显容光焕发。
或许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注视着灯盏莞尔而笑。
“我看着妻主好像喜欢屋子里亮一些,所以就多点亮一些。”
他笑时如薰风拂过。令我莫名心安。我略一定神,头脑已经开始昏沉。我走到床前小桌边坐下。这身体的原主一定在喜宴上喝过酒,我刚才在树上就觉得口渴,被夜风一吹更觉得脸颊发烫口干舌燥。我甩甩脑袋想要清醒一点。
就听见那人问:“妻主可是有些不胜酒力?我这就去煮些醒酒汤。”
说完就起身匆匆忙路过我往门口走去。
大晚上的怎好麻烦人家。我摇摇头,一把扣住他手腕。
“不用。”我边说边指着小桌上茶壶与杯盏。“我喝点茶就行,你坐下陪我说说话。”
他便在我身侧落座,摆开茶壶杯盏,倒出一杯淡淡琥珀色的茶水在杯中,再捧起茶盏递与我。
茶凉且苦,却有助于恢复神志。待我一饮而尽,他又适时将一方折叠起来软帕递到我唇边。我放下杯盏刚要借过帕子,他却已捏着帕角替我细细揩去唇边茶水。
我感觉我的脸更热了。
他的眼神却纯净得没有一丝淫邪的意味,只是将帕子理好塞入袖中。我顿感羞愧。
他看着我,说:“妻主,夜已深,该歇息了。”
我摆摆手。
“不急,再陪我说说话。”
“嗯,好,都听妻主的。”
他用他似乎永远湿润温柔地眼睛看着我,而我尽力显得镇定自若。
“你叫什……呃我是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有没有什么小字啊爱称什么的。”
“妻主尽可直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