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舒的决心让她到空前绝后的无力，这几日她都好像置于虚无当中，陷了从未有过的迷茫。她知外风起云涌，可她就是提不起劲，终日坐在这个院里心如止，好似坠了空门。

“所以你就日日窝在此不问世事？”苏大夫简直难以置信，虽说话本中常有海誓山盟、为情所困甚至殉情的描述，可她总觉得那是为了歌颂情而夸大其词，情之事不过是相濡以沫，正如她与芷儿，平平淡淡。殊不知原来真的可以让人情大变，真是慨万千。

几日前她收到南面的来信，说是有外人闯岛中，最后还没抓到人，让她留意地方官府有无异动什么的，只字未提姬老爷的事，可见她的那两个妹对此也是自知理亏，想着瞒过去。不过她也没有当回事，倒是姬墨舒的举动让她到由衷的失落。

“她不是我的小情人。”苏娘调。姬墨舒从来都不是她的情人，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下她也意识到曾经的荒唐事，也曾抱有侥幸她的荒唐应该永不及史书上记载的那些穷凶极恶的达官显贵。可下姬墨舒已经了决断，她也已经答应了她，若因着那份懊悔不甘藕断丝连，那她给去的承诺又算得了什么？一国之君也该一

闻言，苏大夫也是听她在暗喻什么，颔首说，“所以呢，小情人跑了，而你，堂堂镇国公主便躲在此暗自神伤？又是养鸟又是作画。”

信递给苏大夫。

“生不生气也不重要了，我写了亲笔信给她去救人，明明只需把信拿来就能把姬老爷救来，可她偏偏选择了最冒险的法。”苏娘又喝了酒，神有几分落寞，“宁愿冒着生命危险救人也不愿借用我的势力，可见她是一都不愿与我扯上任何瓜葛了。”

“不懂？”

“所以她生你的气了？你没有与她解释清楚吗？”

苏娘并未急着回话，而是起取下屋檐下的鸟笼，掀开笼布，一只画眉鸟在笼中四翻飞。这源于岭南一带的鸟儿有着非比寻常的唱，音圆，聪慧认人，自古以来便极受达官贵胄的迎。

“而若是把它放来，离开了鸟笼，它便再也无需听从主人的命令，成为了真正的鸟中之王。”

“嗯。”

昔日那份雄心壮志在岁月中失了些许名为意义的东西，对于未来，没有人见证的未来又或是孤苦伶仃的未来，她好像并不期待。

苏大夫狐疑的接过信封，拆开劣看了，“姬老爷竟是被那些人抓的？”在此之前她听说了姬老爷失踪，本以为是皇帝又或是藏在暗的势力的，却不知是那些人的。

话音落下，她忽然打开了笼，原本安静下来的画眉鸟突然展翅飞，只一个照面就飞到了不远的梅树上，站在光秃秃的枝上仔细梳理的羽。见状，她再次奏玉笛，而这时，那只方才还只知迎合人群喜好的伶王却人意料的并未开。

见鸟儿不断扑飞，她转拿一白玉笛，朱丹薄对上笛嘴，随着一阵轻巧的吐息，一首田间小调就此回在这片山野中。鸟儿听到笛声就好似激起了某反应，立刻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她瞧着这极为懂得迎合人群喜好的画眉鸟，一个复杂的笑容。

苏娘摇着，“你不懂。”

直到小曲儿奏完毕，她才说，“都说黄嘴、黄脚、黄圈的画眉乃鸟中上品，嘴如钉眉如线，似葫芦尾似箭，纯透，堂音圆好唱，此鸟在行家中称得上伶王。然而这样的鸟中之王尚不能遨游天际，亦不能繁衍后代，困在笼里，终日只知迎合主人的喜好而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