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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推开门。

身后的人喊住了他,说今天大降温还有可能下雪,多戴条围巾。

马哲笑了:“云南哪儿会下雪。”

那屋内的声音一顿,再开口时似乎随门外的空气一同,冷了几度:“云南确实不会,可上海会。”

马哲沉默,他明白乔一成的不满,又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得干笑两声,说句又糊涂了,拿上围巾出门。

今年似乎比往常冷得更快,不过马哲也不确定。

这是他返城后的第三年,整个城市,连同车水马龙的街道,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好在拿到推荐信,一回来就能进刑警队工作,和他一个营的战友很多还没有着落,混迹街头干着倒买倒卖的脏活谋生。

虽说在大城市,但马哲还没那资格挤进市中心,进了郊县的刑警队。顶多算城乡结合部,市中心析出的人口一多,成了藏污纳垢的犄角旮旯,总不似边境小镇那般清闲。

他忙,乔一成也忙。

电视台记者,负责整一条线的宣传。挖到好的素材之前,乔一成总是到处奔波,和马哲一样不着家。

两个人结婚一年,真正相处的时间凑不满半载,难得的同床共枕都只是在各自的疲惫中入眠。

乔一成还总要花时间去解决他那一大家子的琐事,马哲不想掺和,于是更加失去闲聊的话题。

甚至比他在云南时,还像搭伙过日子。

所以当初为什么会结婚呢,马哲和乔一成都说不清楚。

乔一成是隔壁省考进来的高材生,盘靓条顺,又是重点培养对象,找他相亲的人踏破门槛。后来自由恋爱,和爆破研究室的主任洪翼舟结了婚。

一桩美事,天意弄人。

洪主任带队外出建隧道,牺牲在了一次泥石流中。乔一成就这么守了寡。

这个时代,或寡或离,似乎都不太重要。只乔一成不知为何,克夫的谣言在电视台不胫而走,便也没人再来做媒了。

至于马哲,户口本上的婚姻一栏倒是未婚。可一起返城的谁不清楚,马哲在云南有个实质的老婆。

当时破一个连环杀人案,手法极其凶残,碎肉断骨散了满屋,黏墙上风干了抠都抠不下来。

马哲还不是马队,死咬着一条不合逻辑的线索,非要去里头蹲点,说无神论者命硬,不怕这个。守了整整三天,把返回案发现场的杀人犯守着了。

立了功,声名远扬,各家主任科长都注意到了马哲这个小年轻,随后便是云南有老婆的传闻。

这下,曾有心思的叹口气作罢,就只有乔一成的主编记在心上。

命硬,所以和克夫的乔一成门当户对。

走到结婚这步,光这样肯定不成。

两个有过一段婚姻的人,能燃起重建家庭的渴望,必然是带了爱的。但这点微不足道的爱,很快就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耗尽了。

气温骤降,似乎连有心犯罪的人都不愿意出来挨冻,刑警队这帮人难得在局里安稳呆上一天,心一下就野上了。

小谢年轻人心思活络,撺掇大伙去吃酒。新开的饭馆带着舞厅,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队里几个单身的小青年立刻响应,有老有小有家室的纷纷回绝。

马哲原本是回绝的。

白天出门时乔一成看起来不开心,他想回去陪他。

可临近下班,兜里的BB机震了起来,是乔一成。滚动出现的文字很简短。

加班,不回家。

马哲微怔,谈不上难过,更多像是计划落空的愤懑。他皱着眉头,拇指狠狠摁捻屏幕上的“不回家”,像是要把这三个字擦去。

小谢办案不行,看师傅脸色还算可以,贱嗖嗖凑上去:“师傅,怎么说,您就跟我们一起吧。”

马哲把BB机塞进衣兜,仿佛耐不住小谢磨一般开口:“行行行,我是得盯着,省得你们这几个小崽子闹出事儿来。”

可这个地方,对马哲来说,总归太年轻。

十色陆离的灯球晃眼,男男女女在略显嘈杂的音乐里乱舞,无法适应。

毕竟两三年前,这种场合,这种靡靡之音,都会被当流氓罪判去坐牢。马哲自己都抓过不少,现在一下放开了,不仅无罪,还成了社会风潮,不能不说匪夷所思。

他在最边缘的桌前喝完第三杯酒,等不及和小谢打招呼就想回家。

“马哲?”

走到门口,有人叫住他。

马哲转身,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他恍了几秒,脑内空空如也,说不清是认出来还是没认出来。

不过那人认出了他,兴奋地走到跟前:“还真是你啊,马哲!”

他极其肯定地又喊了遍马哲的名字:“怎么,不认识我了?”

不。马哲直直看向那人的眉眼。他不可能不认识。

“我是修贤,杨修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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