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熙這人向來狡詐,如果沒有鐵證便打草驚蛇,怕是之後都會被他矇騙搪過去。
馬廄裏的兩個人都愣了。
沈朝顏:“……”
“你在什麼?!”霍起幾乎暴怒,拽著拳頭就從門
沖了進來。
怎麼之前她沒發現,這人竟然還長著一雙這般好看的眸,真是越看越讓人覺得熟悉。
上,她摸到謝景熙腕間舊疤的時候為什麼會驚悸。因為同樣的疤痕,她在很久之前的陳府夜探之時,就在這個黑衣人的內臂上也摸到過。
沈朝顏不動,就這麼緊緊地攫住他的視線,細細地端詳起來。然而透過面,她僅能窺見的便是那一雙
如古井的
。
而站在一邊的沈朝顏也愣住了,一時也忘了自己的立場,走過去拉住霍起:“剛才是我抱他的。”
然而下一刻,她便見霍起指著黑衣人義正嚴辭地:“他若不是先勾引你,你又怎會對他
此等越矩之事?”
於是她穩定心神,憤然對霍起:“這鼠輩我之前查案的時候遇到過兩次,處處與我為敵、阻我取證,還趁機輕薄我!”
四目相對,那人似也察覺不對,下意識想將沈朝顏推開。可手才一起,她便整個人都撲上來,死死抱住了謝景熙。
沈朝顏悚然,既然已知有人闖,正確
法確實是先包圍,再排查。且灃京城通往這裏的大路僅有一條,所以左驍衛定然還會在回程的
路上設下埋伏。
沈朝顏決定趁熱打鐵、一不二不休。
那黑衣人卻話
:“廄牧所的東南角緊鄰一段岩
,那裏看起來陡峭,實則
不過兩丈,徒手攀登亦可,且後面就是一條通往延興門的林間小
。”
“吱喲——”
沈朝顏被問得一怔,想起自己懷疑這人份的事。可之前她摸到那塊疤的兩次,都只是蜻蜓點
、走馬觀
的一觸,還真有可能是摸錯了。
“……”謝景熙愣住了,不知她這下又是想幹什麼,然而空闊的馬廄裏炸開猝然一響。木門被人一腳踹開,直飛
去,拍上一側的柵欄才晃晃悠悠地摔成了幾塊。
遠處,黑夜裏響起渺遠的馬蹄聲,幾星火把在夜風中飄搖,像飛聚而來的螢,是聞訊而來的左驍衛!
她纖指一揚,言簡意賅地補充,“打他!”
認識謝景熙以來的無數巧合再她腦中翻滾,腦中那團紛亂的絲線漸漸開,
一條若隱若現的頭緒。
而霍起這才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沈朝顏拽到邊問:“這人誰啊?你認識?”
想到自己當下的樣,沈朝顏趕緊鬆開緊圈著謝景熙的手,連連後退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抱他是有原因的,我……”
“可我們如何知,你是真想幫忙或者佛
謝景熙:“……”
大局當前,私人恩怨只能秋後算賬。沈朝顏與霍起對視一,同時往門
跑去。
“……”沈朝顏無語,心所以你這又是在幹嘛呢?
謝景熙完全沒料到霍起會直接動手,避閃不及,讓他生生一拳砸在了左肩。
後響起那個陌生的聲音,那黑衣人沒等他們反應,兀自
:“左驍衛既然派了人過來,你們覺得他們會不知
先排查周圍情況?”
話未落,只見霍起揮起拳頭,朝謝景熙重重地砸去。
“我知,”霍起悻悻地
:“我又不瞎,看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沈朝顏問霍起。
黑衣人不置可否。
霍起暴怒,當真就要沖去。
夜風將馬廄的木門得輕顫,簷下風燈從隙開的一線裏探進來,恰好落在他那帶著面
的假面。
所以……
霍起猶豫到,“你想讓我們跟你走?”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