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沒擋,就連發出的哼響都比平常沙啞了幾分。沈朝顏暗自覺得奇怪,但因著緊張推門進來的人,也沒多去想。
“這兩匹,還有這個。”一人在前面指揮,另幾人便牽馬出去。有人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騎曹是怎麼了,大晚上的要運什麼馬。哎喲!”
另一人在他屁股上踹一腳,罵道:“大人吩咐的事你照辦就行,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那人嘿嘿兩聲,懨懨地閉了嘴,打著火把往沈朝顏的方向來了。
她心下一凜,後退一步,可這一退她才發現,這裏是真的狹窄。此刻莫說兩個成年人,就連她一個人都塞得勉強。故而她這麼一擠,兩人都只能努力收腹,緊緊相貼才能站穩。
沈朝顏不耐煩,伸手就推霍起,示意他往後挪。可是手起到一半,她又愣住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能清楚感知到對方的呼吸。而更加詭異的是,她記得……霍起的身量似乎並沒有這麼高……
“快點!都等著呢!”守衛在外面催促。
草堆後,沈朝顏看著火把的光逼近,脊背僵直地往後再退了一寸。
身體的熱度透過衣料薄薄地傳來,呼吸間胸口起伏,她甚至感覺得到後面那人如鼓的心跳。倏地,沈朝顏想起方才分別的時候,她隨手遞給霍起的那支火摺子。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不會在馬廄留下自己的東西,所以那支火摺子就算燃盡了,霍起也不會隨手丟棄在這裏。
她知道霍起放東西的習慣,無論什麼,都是亂七八糟地往腰間一別。故而這人若真是霍起……
思及此,沈朝顏偷偷伸手,往那人腰間摸去。
“啪!”
一聲極輕的響動於黑暗中乍起。
視覺被遮罩,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一具溫軟的女體貼著他的前胸,謝景熙只覺一口氣提到了喉頭。他感受著手裏那截滑膩的腕子,心裏卻是五味雜陳、鬱憤難平……
謝景熙自幼習武,對對手的招式預判,可以說十拿十穩。但沈朝顏向他探手過來,下手的位置卻是出乎意料……
可方才在草堆外,他分明聽見她喚的是霍起的名字。所以沈朝顏當下是在幹什麼?
當他是霍起,然後趁著夜黑共處,他不敢出聲不敢動就……
上下其手?!
謝景熙瞳孔微震,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偏生被捉住的人還“賊心不死”,推擠著試圖掙脫他的控制,手還要往他的小腹上摸……
可是那種鬆軟、溫熱、雜亂又馨甜的感覺緊密地罩著他,像一張無形的兜網,密密麻麻,避無可避。拉扯間,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只被困住的獵物。
倏地,不知是誰碰到草堆下的馬登,發出一聲輕響。本來要走的守衛聽到動靜,舉著火把轉過身來。
“怎麼?”一人問。
另一人晃著火把挪近幾步,疑惑道:“好像有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