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难熬。

断电的仪器上暴露的胶皮包裹着生锈的铜线芯，曲线毫无规则地弯弯绕绕，却与卢卡热爱的机电实验完全不同，那都是有规律的，一条条公式犹如美神遗落的发鞭，这个少年在无数个日夜以前就在赞叹：令人折服的完美。

此刻他把眼神从那截枯死的电线上挪开，又咬着牙，额间沁着细汗，艰难地扭头看蛰伏在他后腰处筋脉虬曲的手。

那是一双学者的手，指腹与虎口处有常年用钢笔写字而磨出的薄茧。不同于卢卡，阿尔瓦·洛伦茨平日甚少出门，皮肤透着惨淡的白，显得洛伦兹本人有些阴郁。

那双手撩开了卢卡后腰的衬衫，学院制服的布料并不十分柔软，此时此刻——学院的机电实验室里，学生们都自由地享受午休时光去了，尽管没有人打扰他们，这也实在不是一个发生“冲突”的好地方。

洛伦兹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卢卡，像是能隔着皮肉捏住卢卡的骨骼。如同猎鹰在浓重的夜雾后闪着锐利的金色眼瞳，凝视着猎物在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

少年难以想象，他的反抗会遭来这样可怕的报复。

“……老师，如果您想用强奸来抵消我的罪过，这未免太过分了。”

“噢，卢卡……”

洛伦兹轻叹一声，不满地发现他的好学生又试图挣扎了，禁锢住卢卡双腕的大手又施力。卢卡痛呼一声，本就双手被反剪在后，如斯更是动弹不得，无计可施。

“你是烧了我的实验室，在那次吵架之后。但是，我并不会让你进监狱，也不会以此要挟你，你明白吗？”

“哈哈……真有意思，所以您单纯是想强奸我？”

洛伦兹仍在抚摸他的腰肢，不轻不慢地，与他眼神里耐心、细致、沉郁之类平日学生们都能见到的情绪杂糅一体，通过温暖干燥的手心传达给这位特别的学生。

可惜卢卡还没领会到这些复杂的感情。

“您放过我吧，真对不起我从前不知道您看上学生会和学生上床的……哈哈，您放过我，我去参加沃顿老师的项目，我会尽快赚到钱还给您……呃啊！”

洛伦兹再一次捏住了卢卡的腕心，洛伦兹的力量比想象中大，尽管教授本人身量颀长，看着却不十分强壮，或许，或许……

卢卡艰难地拧了拧身子，微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或许，他早该认命了，尽管常年通过抑制剂隐瞒Omega的性征，他努力构筑的堡垒却还是会在遇到更强劲的对手时分崩离析。

“卢卡，你明白我的话吗？”

洛伦兹欲言又止，此刻在卢卡目光无法所及的地方，冰冷沉郁的眼神里又掺杂了更多的思绪，也许是情欲还是别的什么，洛伦兹从小被称作古板，做了教授也被议论古板，有时这份古板用在别的地方上却恰如其分。

卢卡没说话。洛伦兹将那件学生制服褪到少年胸前。

年长的男人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少年Omega光洁裸露的脊背，这引得卢卡一阵战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卢卡无法躲避老师的吻和信息素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至，他依稀记得出门前吞了两颗抑制剂，强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就算这老螽斯真的干我，他也不会发现的……

舌尖裹送着热液，随着洛伦兹薄唇吻下，在卢卡腰间涂出一道水渍。不得不说肌肤如此刺激之下卢卡还是毫无廉耻地勃起了——特别是腰还是卢卡的敏感点——也不知道这老螽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某卢卡把洛伦兹按住来个畅快淋漓的唾液交换的时候？

卢卡这才想起来，他不应该对他的古板老师如此轻浮，如今也算得到该有的惩罚了。

他承认，对洛伦兹这个老师的感情不止师徒这样单纯，可也绝对没有到朋友甚至恋人的程度。

每天，洛伦兹照旧给学生上课、布置实验任务，让卢卡打扫干净实验室，让卢卡来帮他整理书籍，在外，洛伦兹毫不吝啬对卢卡的赞美之词，在内，洛伦兹对卢卡倾囊相授。

他们之前的师徒情结原本应如此牢固与纯洁，直到那天——作为Alpha的洛伦兹迎来了少见的信期，这无伤大雅，无非是信息素愈发膨化罢了。于是洛伦兹继续工作，下课收拾粉笔的时候卢卡撑着桌子问他：老师，你这岁数了是不是还没有过Omega？

问这话，纯属是卢卡打趣，既然师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