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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之间的隔阂似乎随着钟月的离开而消散。
他们相处的戏份多了,就和小说的原文一样。
陈文清对自己能够突然放下对付荣的成见而暗自感到吃惊。
她还记得当初对付荣的恨足以让她拿起餐刀刺伤他。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世间并没有多少事情值得去计较。
特别是付荣已经躺在病床上,像一块没有意识与知觉的木头。
他遵循医嘱,按时吃药,准点入睡,饮食规律,只是不肯说话。
她没有期望他能够尽快复原,因为她知道不论是身体的伤害,还是心里的伤害都需要一段漫长的治愈时间。
她没有忘记钟月交给自己的任务。
她和他聊天,为他洗脸,帮他剪指甲,做着许多钟月本该为他做的事情。
他没有拒绝与她的亲密行为,或是说,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即便是不同的护工触碰他的身体,他也是一副对外界漠不关心的样子。
出院那天,她因为担心他的安危,便跟着他回到了那个家。
她以为他会厉声斥责她的跟随,但是他没有。
她在他的身后,像是一团空气。
她看见他径直上了二楼的卧室,穿上那件尚未完工的银灰色毛衣。
毛衣的领子那儿缺了几圈毛线,他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她没有走进卧室的资格,于是站在门边,看着他像只小狗,不停地嗅着毛衣上的味道。
她知道他在嗅从钟月指尖遗落的味道。
接着,他摸了摸衣袖,突然惊喜地喊道。
“衣服还有温度,她肯定回来过了!”
她没有反驳,因为她不想打碎他那美好的臆想。
随即,付荣快步来到陈文清的跟前,神色亢奋地说道。
“你摸摸,你快摸摸!”
她如他所愿地摸了摸,点头说道。
“阿月好像是回来过了。”
“不是好像,是一定。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躲躲藏藏的?”
她失落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
“你们女人不是都爱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吗?我想,她这次离家出走,肯定是为了让我去找她,然后把她哄回来。女人就是麻烦。你不是说,他们在云南找到疑似她的踪迹吗?她是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太贪玩了。我还是亲自去把她抓回来吧。”
付荣打开衣柜,收拾行李。
陈文清神色黯然地看着他疯魔的言行举止,胸口不免感到一阵又酸又涩的浓浆在涌动。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现在去,而阿月又回来了,那你们岂不是会错过?要不,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帮你把她叫回来。”
付荣猛然丢掉手里的衣服,跑到陈文清跟前,兴奋地抓住她的胳膊,说道。
“叫她回来,你能叫她回来!”
“怎么不能了?我和她的情谊,你是有目共睹的。”
付荣豁然开朗地大笑道。
“对,对,你说得对!女人之间好说话。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打电话,叫她快些回来。我很想她,你快告诉她,我很想她。只要她立马回来,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快点,你快去和她说!快,快呀!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疯子,我很清醒!我无法忍受她在外逍遥快活,却留我一个人被寂寞吞噬!我要她回来,我要她立刻回到我身边!”
眼见付荣情绪愈发激动,陈文清害怕地迅速转身逃走。
待她再次来到卧室,却听见奇怪的声音。
屋里的男人蜷缩着病弱的身躯,放下自尊与骄傲地屈膝跪地,像是极其羞愧地捂脸哭泣。
他隐忍的呜咽声饱含悲痛与绝望,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假如钟月在这里,她肯定会轻轻俯身在他佝偻的背上。
她虽然不是钟月,却也拥有给予他相同安慰的能力。
但是,她再怎么模仿钟月,都无法成为钟月。
付荣不会要其他女人的爱。
他只要钟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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