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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 前缘篇(5/10)

来已断绝半月。

萧北阙放心不下,遣灵狐悄悄去探,得知宋南归近日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卧床不起,更没有精力提笔写信。

她的身子本就不算太好,说到底大概是出生时遭了难产,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寒,深冬时难免遭几场风寒的罪,所幸太医们照料着,十天半个月好生养着,总是会慢慢恢复。

或许新春宫宴时她就好起来了。自己不甚通医理,托灵狐带去的山间药草也不顶用,萧北阙只能这么想着,翻着日历等除夕。

可除夕时进宫述职,宫宴上人头攒动,偏偏宋太妃的坐席空着,仍是不见踪影。

宫中新落了雪,所幸总有宫人清扫,不至于在雪地里留下太明显的足迹。

灵狐踏着月光在前面引路,小心翼翼躲开巡防的宫人,萧北阙紧随其后,一人一狐在宫宴的喧天舞乐声中赶往长春宫。

半年未见,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曾经在诗集中读到一句“近乡情更怯”,如今他站在长春宫门前,呵了口气暖了暖快要冻僵的手,叩响紧闭的宫门时,竟忽然想到这句诗。

来开门的是邀月。见是萧北阙,她微微一怔,随即侧身请他进来,重又锁上了宫门。

二人互通书信的事自然瞒不过邀月揽星。她们从小就在丞相府中做宋南归的贴身丫鬟,后来更是成了她进宫的陪嫁侍女,主理长春宫上下杂务。

宋南归身为太妃却与外男私通,这件事对她们来说确然是逾矩的。

可她们一路陪着她,见她及笄,又见她入宫后备受敷衍冷落,深知后宫煎熬,便也选择替她隐瞒这件事。

室内点着炭盆,揽星隔着屏风守在门口,微微躬身行礼,放了萧北阙进屋。

他此行匆忙,来不及更衣,尚且穿着星官述职的礼袍。深紫的锦缎滚了白狐绒边、金丝银线绣着星图,熠熠生辉,隆重又华美。

萧北阙在炭盆边暖了身子,融了一路上裹挟而来的寒意,这才在床边席地而坐。

宋南归半梦半醒,察觉到有人来,还以为是来请脉的太医,迷迷糊糊从被窝里伸出手,挽了点衣袖,露出一截白净纤细的手腕。

“是我...我来看你,”萧北阙将她的袖子放好,又轻轻将那只手塞回被窝,替她掖了被角,“宫宴上没见到你,我就擅自来见你了,抱歉。”

“...没关系...你来见我,我很高兴...”宋南归看着似乎清醒了些,微眯着眼颇有些费力地上下打量了一遭床边坐着的人,露出点虚弱又欣喜的笑意,“...你穿这身好看。”说着又从被窝里探出只手要来和他勾手指。

萧北阙坳不过她,又唯恐她再着凉,只能双手将她的手笼在手心捂着。

“这身衣服只有每年进宫述职和主持祭天时才会穿,”炭盆里的炭火燃烧发出细碎温暖的脆响,星官的紫金衣袍在地上静静铺展开,他笼着那只纤细柔软的手,微微思忖而后开口,“等你好了,春季祭天时还能再看到我穿这身。”

“...或者等你好起来,我私下穿给你看,只给你一个人看,”他轻声说,“只要你能好起来。”

“...那我可得快点好起来...”宋南归的指尖轻轻挠他掌心,“等天暖了,你穿这身太热。”

屋里安静许久,只有炭火燃烧微微响动。

揽星心中疑惑,自屏风外探头来望,就见萧北阙衣着齐整、披了薄毯躺在外侧,而宋南归裹着厚被子挪到了靠墙的位置,右手尚被萧北阙捂在手心暖着,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萧北阙轻轻将宋南归的手放回被窝里,将薄毯交还给邀月揽星,又朝炭盆里添了炭火,辞行离开。

“我须向皇上述职,先走一步,”星官站在檐下拢紧披风,声音很轻,显然是不愿惊扰了屋里人的安眠,“有劳二位费心,我夜里再来叨扰。”

邀月揽星微微俯身行礼,在宫门前沉默着目送萧北阙离去。

萧北阙说到做到,夜里果然又绕着薄雪的小路来长春宫陪宋南归。

灵狐为他引路,随后化作他的模样出宫、返回官驿住处,再在清晨时进宫与他汇合,由他本人去向皇帝述职,一人一狐合作得天衣无缝,三五日下来竟无人察觉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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