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很渴?”混沌中,有人贴心问道。
韩淼吃力地点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喝点粥吧,你需要补充营养。”声音很熟悉,却偏偏回想不起来。
那人在她肩下垫了块软枕,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某种易碎品,小心而谨慎。
等了一会,见韩淼没什么反应,他又伸出手指,抚摸她的脸颊,想让她快速清醒。
指腹凉得很,韩淼觉得不适,下意识往后瑟缩。
移动的幅度不大,稍微挣扎了下,浑身便似要散架一般,酸麻的刺痛,比大脑苏醒得更快。
不对,她在哪?
半梦半醒间,意识逐渐回笼。
韩淼艰难睁开眼,一阵短促的眩晕后,朦胧的记忆隐约浮现起来。
有人迷晕了她。
很显然,此刻身体的排异反应,都是麻药残留的后遗症。
还没完全适应这幅瘫软的身躯,韩淼困难地转动脑袋,偶尔盯着天花板出神。
“感觉如何?”晏礼有些懊恼地说,“你有低血糖的,是我考虑不周,没掌握好剂量。”
韩淼没吭声,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添几分病弱的苍白。
“怎么不说话,”晏礼看她神情不太对,眉心倏地一跳,“是哪里不舒服吗?”
“疼。”韩淼沙哑着嗓,声音细若游丝。
其实不仅仅是疼。
她很冷、冷到四肢颤抖,也很热、热到肌肤发烫。
像被剥离了皮骨,外皮置于烈火上炙烤,内里却封冻在寒冰中。
好难受。
持续攀升的体温,烧得她胸口灼闷,水雾氤氲了眉眼,脸颊上也渗出薄薄的细汗。
“这是刚煮的白米粥,”晏礼低声哄诱,“喝点,暖暖胃。”
似乎是因为在病中,韩淼比往日乖顺了些,听话地抿了一小口。
然而鲜香的热粥下肚,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煎熬地难捱。
极度难忍的反胃感,也随之涌上喉咙,韩淼呕了一地,还吐了几口酸水。
没料到她如此脆弱,晏礼心底忽然很躁,习惯性去摸外套口袋,打开烟盒,里面却是空的。
烟昨天就抽完了。
也就几元钱,吸起来燎嗓子,不值得他专门跑一趟。
强压下不耐,视线重新落回到那张因疼痛而发白的面容。
五官小巧,谈不上多漂亮,纤弱似蒲柳的模样,却比想象中更坚韧。
其实晏礼很怜惜这样的人,就像湍流中的扁舟,被世事无奈的冲刷、裹挟。
他们懦弱而无知,面对不公和迫害,习惯性保持缄默,因此被忽略,被漠视,被罪行掩盖,直至抹去存在过痕迹。
但韩淼是个例外。
她选择了举起那把裁定一切的利剑。
昏黄的光倾泻而下,燎出细绒绒的毛边,少女熟睡的样子,仿若可口的蜜桃,底下包裹着甜软的果肉。
那点瘾又被勾了起来,晏礼眸底漆黑一片,阴冷、难抑,攒动着汹涌的欲望。
很原始的冲动,无关情爱,亦不含忄生欲。
仿佛被凶残的兽性支配,那股撕碎猎物的想法,蠢蠢欲动。
晏礼很想看她挣扎的反应。
于是,手自下而上一掠,猛地掐住她的脖颈。
韩淼好不容易又昏沉睡过去,却被扼得呼吸阻滞,怎么都不安稳。
然而那人并不想轻易放过她,指骨关节收紧,力道不轻不重,卡在生死不能的临界点。
韩淼涨红了脸,张着嘴喘气,像个吐泡泡的鱼。
晏礼忽然失了乐趣。
或许在他心底,韩淼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收回手,低头,目光沉沉,落在她鬓角。
随后,拨开那缕碎发,吻了上去。
“晚安。”
**
2010年,南蜀中学。
烈日炎炎,蝉鸣声一浪盖过一浪,腾起令人烦闷的燥意。
台上老师讲得口干舌燥,激情挥洒着粉末,底下学生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唯独韩淼坐得有板有眼。
在她头顶上,电风扇缓慢转动着,摇摇欲坠,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烫的。
韩淼难受得紧,大腿伤口发炎红肿,动一下便如针刺,锥心地疼。
煎熬了几个小时,下课铃响--
临近饭点,同学都收拾好东西,蜂拥涌出门。
见韩淼还在磨蹭,好友问了她一句:“你不去吃饭吗?”
“你们先去吧。”
“好吧,记得别耽误了时间,最近宿舍楼关门挺早的。”
她点点头,说好。
又等了会。
直到周遭彻底安静下来,韩淼才拉上书包锁链,以极其怪异的姿势,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室。
路过201时,里面灯还亮着。
韩淼礼貌敲门:“温姨?”
又轻叩两声,那人才很不情愿地搭理她。
“你找谁?”说话声很闷,像是刚睡醒,含着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