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痛。乔伊斯下意识想象了一下人类大脑移植的画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三个方向，乔伊斯选择了对他们调查度暴程度最小的一个。

“是莱茵多特的命令。”

。

乔伊斯的笑容凝固了。

在乔伊斯印象里，阿贝多上最显的特征，就是情绪稳定。有些有才能的人，会表现奇怪的脾，突然暴怒，或者是在某些事情上非常极端。但阿贝多不会这样，或者说，他的情绪稳定得像是不会有情绪。

阿贝多无奈耸肩。

他清澈的睛完全看不一丝说谎的觉。

“啊啊啊你也不需要说那么详细吧！”乔伊斯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他只恨自己只有两只手，捂住自己脑袋之后就不能捂住阿贝多的嘴了。

过去看见他，要么是在电荧屏上，他以助手份陪在知名科学家莱茵多特边，但那个他寂寂无名，更多时候只是莱茵多特的专属背景板；要么是，当他作为平民机械师的时候，不对方是什么份，只要到店里来，或者是给他一个电话，他就能上门去给别人维修。他认识的，也正是这个阿贝多。

迎着乔伊斯的目光，阿贝多再次端起茶杯。他为自己创造了一段持续数秒钟的思考时间，不着痕迹，不显生，同时也稳稳勾住了乔伊斯的好奇心。

“就是那里，然后往下，都要切开。”阿贝多说着还在比划比划，“整个装载大脑的程需要切到这个程度。”

“唔，你也觉得……仿生人是人？”

乔伊斯算是明白“工”意味着什么了，“你、你既然不支持，又为什么给他们背书呢？”

不会因为情况危急而焦虑，不会因为现场恐怖而害怕，面对煽情的场景也不会伤心。他好像本没有负面情绪——正面的也没有见过有。

“我没说。”阿贝多抬起，真诚地看着他的睛回答。

当他现在莱茵多特边的时候，他就像是莱茵多特控的傀儡娃娃，和主人有一样的特征，只主人让他的事情，展示资料、奉上茶、收拾前的残局。

“扯远了。”阿贝多低下，用小勺搅拌开杯底还未化的糖粒，“总之，仿生人在我们这里只是工，工再怎么迭代升级，也都是工。许多年前，仿生人研制来就是作为辅佐人类的工，以满足人类需求为目的来使用。”

乔伊斯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观察阿贝多这个人。

乔伊斯觉他好像有前后矛盾，笑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忙背书，说什么仿生人的命也是命？”

乔伊斯前一亮：“哇！这应该很难吧，要给没有生命的机装上有生命的东西，让他们从机变成了人。这相当于给他们赋予了生命，简直就像造主……”

“嗯？那法案是怎么回事？”乔伊斯只当这是笑话，笑得更了。

当他作为阿贝多现的时候，他又是什么样的？

“听起来好复杂。”

阿贝多选择保持沉默。

他最怕的就是这描述，虽然很多人都嘲笑他，阿贝多之前也说过他这么害怕确实是胆小，应该改，但害怕就是害怕啊！没有人类会不怕痛不怕死的吧？

“要谈是不是‘人’，什么是‘人’，就必须要确定‘人’的定义。有一些人会将一切人形的生称之为‘人’，也有一些人会把这个判定范围扩大到‘人形’这个修饰词，无论它修饰的是什么名词，机也好，结合了生科技的半机也好。”

为了帮助他理解，阿贝多还特别解释：“集成大脑和生大脑都是以生大脑为基础培养的，前者是半生半机械，后者是纯生。据制造厂商和客需求的不同，生大脑也可以使用完整的人类大脑。”

放下茶杯，阿贝多淡然：“我前几天刚完一台这样的手术。”

浅的发，湖青的睛，有着和莱茵多特完全一致的外貌特征。

“不，”阿贝多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在仿生人工厂的时候，已经是人了。”

绝对的天才，年轻有为的社会英，格很好的机械师……

乔伊斯忽然意识到，他本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他放下茶杯，杯里已经空了。

“我从到尾都没支持过他们的观，我只是说，装载了大脑的仿生人有自主思考能力，他们是以大脑为基础行动，比起机更接近于人类。你可以翻看当时的审理会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