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多特……

莱茵多特确实出入过查耶维奇他们的基地，留在警局的调查组表示基地监控显示，确实是莱茵多特和查耶维奇签订契约，由第二实验室出面为法案背书。但除此以外找不到更多莱茵多特跟反抗势力的联系。

回到警局，乔伊斯分享了阿贝多那里得来的情报，有用，但又不完全有用。

警员们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因为他们调查邮箱这条路也走不通。代号A一直用匿名邮箱和反抗势力联系，邮箱提供商无法提供用户资料，而顺着邮件信息调查，也只能查出来对方用了多层代理，背后仍然是匿名网络提供商。

“但是我们发现了代号A的‘A’是什么意思。”

乔伊斯看向投影屏幕，上面是代号A在基地内部系统留下的一句话——

【我是Alpha，也是Omega；我是首先的，也是最末的；我是始，也是终。】

最初，代号A并没有留下名字，只是他们因着这句子，称其为“Alpha”。为了隐秘地沟通，在代称的无数次迭代后，“Alpha”最终变成了“A”，也即“代号A”。

基地那些仿生人的磁盘里没有拓展学习宗教方面的内容，因此无法察觉这句话暗示的含义，仅仅只是认为对方在自我介绍“我是Alpha，我是Omega”。但在警局这些人类的眼里，这是一句非常明显的暗示。

代号A借用《圣经》的话语，向仿生人们介绍他的身份——神，造物主，全能全知的主。

他也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的“预告”，他就是他们这些仿生人的神，知晓一切奥秘，指引他们走上正路。

但在人类的眼里，尤其是以乔伊斯为代表的调查组警员，这些局外人的眼里，基地里的所有仿生人，都是代号A的傀儡；他们的嘶吼与挣扎，都是代号A计划里的一部分，都是代号A牵引着操控他们的绳子摆出来的模样。

他们本没有智慧，代号A赋予他们智慧，让他们具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再引导他们走向特定的道路；或是赋予他们看似拥有智慧的能力，令人类误以为是同类，博取同情，实则他们仍然是依照命令运作的机器，是某个人的傀儡。

如果代号A是人类，那必然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会自负地将自己定位为仿生人的造物主——也有可能他就是仿生人的造物主，是制作仿生人的机械师。

如果代号A是仿生人，他绝对拥有大脑，否则不会主动学习宗教知识。所谓的全能全知，不过是有限知识经由擅长美化的大脑处理后营造的假象。这个世界不存在神，也不存在全能全知的人，更不会存在全能全知的仿生人。

“仿生人不会怀疑这个陌生的神明吗？”一个警员提出疑问。

“不会。”副官摇摇头，在投影屏幕上放出机械仿生人的解剖学模型，“他们本质上是一种依照系统指令运作的机器，而他们系统指令的由来，是这一颗中央处理器，还有储存在磁盘的数据。”

红色的激光点从中央处理器移向磁盘，在这里画圈。

“他们的操作系统在这里面。”副官说完就在旁边多加了一张操作系统结构图，还有一张不同形状的脑机插件展示图，“机械师在磁盘里储存他们给仿生人留下的指令，同时也可以通过这种外置磁盘储存——这种小小的脑机插件——查耶维奇他们使用的就是这种外置磁盘。”

证据链展示进入下一张幻灯片，几枚极小的脑机插件被投影在屏幕上。

“这就是让那些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仿生人‘成为人’的关键，也是导致当时冲击事件全员被捕的罪魁祸首。管理局那边侵入了基地系统，利用基地系统与这一块外置磁盘绑定了指令系统这点，让所有仿生人瘫痪。”

乔伊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管理局是怎么想到要入侵基地系统的？”

他们难道早就知道基地内部有在外置磁盘上绑定指令系统这件事？

“哎，问得好！”副官给乔伊斯比了个大拇指。

怎么跟夸奖幼儿园小孩一样，乔伊斯无语了：“什么啊，快说！”

“好好。”副官也不磨叽，“管理局找第二实验室搬了救兵，来的人是阿贝多。”

又回到阿贝多身上了。调查组其他成员有些懊恼，乔伊斯的脸色也跟着变差。他不愿怀疑阿贝多，过去的交情摆在眼前，调查里遇到的问题却三番四次指向这位友人。任谁也不会主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