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

他伸手捂上腹，默不作声地蹙起眉。

季云烟疑惑起来：“沈公不但作息改了，味也改了么？方才晚饭全是清蒸煮，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我，想一……”

这家伙真是一也不拿自己当回事。

她面上满是担忧，语气急迫快速，额浮满汗珠。

“好像又不是……”

“好。”她当即把他的手搭上自己肩膀。

了一半，帕突然被他夺了去，转而拭上她的额。

“……嗯。”

季云烟愈发心焦，再三压，张询问。

艰难地扶屋，上了床，替他褪了鞋。

“真是这里痛？”

季云烟丢下烤串，走来他前，蹲了下来。

“躺下来就没那么疼了……”

沈独翳见状，心底暗不已。

她竟记得，沈独翳撇开不自然却又暗喜的，闷下一酒。

正要转去找大夫，她的袖被一把拉住。

罢了，也不是第一回服侍沈独翳，季云烟乖乖拿起生串，逐一摆上烤架。

沈独翳喊住她要抬的，折扇哗啦一展。

“我也分不清了……你扶我去躺会罢……”

他佯装虚弱地握上她的手指，在他腹上指引摸索。

“阑尾？”

“不。”

沈独翳仰扶额叹息了下。

“我饿了。”

床间昏暗掩住他的神情局促。

她想了想，还是开劝：“可若真是腹中疾病，只怕是急症，还是叫大夫稳妥些。”

沈独翳随意指了。

“倒也，不必那么辣。”

也并非真要她辛苦，桌椅天摆，材邹长福早早吩咐人备好串串，都是山里最新鲜的野货，炉燃到恰好的火候被扛上来，只待她来炙烤。

他低声：“别一会你的汗滴下来，脏了我的床铺。”

“那我去找厨房……”

沈独翳悠哉卧在椅上，喝下一清酒，斜问她：“你念的什么？”

是邓慈的声音：“沈公，稚氤是不是在你院中？二公有话，遣我来传给稚氤。”

她仰认真问：“如果你真不舒服，我就不放那么多辣了。”

嘴又酗酒，只怕是真胃痛又不肯说。

“怎么了？”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敲门声。

“沈独翳你嘛……”

季云烟只能依他，乖乖去盥洗盆里了张帕来替他拭。

沈独翳只顾受她细细小小手指的柔，不舍得她走，谎话接二连三地编。

这家伙讳疾忌医她是印象刻的。

若真是阑尾炎发作，那可怎么办，这破医疗条件，总不能给他开腹切了。

“没有。”

“好像是这里……我也分不清……”

“由你来给本公。”

“不是……”

“一把孜然，三把辣椒面……”

“还嘴，”她有些着急了，“是哪里痛？指给我看。”

她的手连忙压上来，确认问：“这里？”

这回倒是真的，她竟不信了。

沈独翳垂眸间起了玩心，突然想逗一逗她。

她一边喃喃，一边站在调料桌前寻找。

“我记得你吃重辣是不是？上一回和你在小巷吃烧烤，你喜多加辣。”

嘴上虽嫌弃，但他手上还是耐心拭着。

“这。”

“没有不舒服。”

她笑盈盈地同他确认。

嘴上却还装着病弱：“不要叫大夫，我躺会便好了，你替我去扭张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