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所有的神話都是由事實演變過來的,老師所言再加上現狀的判斷,也挺合邏輯。”蒙杺莯說著指了指天,現在的確是幾座孤島飄浮在空中,互不干涉,“如果九州是以星君的神力飄浮在空中,那是否也會根據星君的意志移動呢?”
“會。大約四十載之前,幽州與變州差點撞上,所幸木曜星君提前布下結界,才防止更大的災難。”在宗府的捲庫中就記載著此事。
“也就是說,那是變州的星君故意所為?”蒙杺莯很快得出結論——木曜星君提前布下結界就說明他為守方,“變州的星君叫什麼?”
“星期二先生。”
“為啥?”蒙杺莯問,她知自己的問題太簡短,老師未必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又補充道,“為什麼他想讓兩州相撞?”
“古卷未曾記載。亦有可能是星君更迭,新任星君尚未掌握好控制州域的神力。”簡方雖未曾想過這個問題,但也很快給出了答案。
“嗯——”蒙杺莯拖長聲音,緩慢地點著頭,“如果星君也有繼承、更迭一說,那更迭星君時對你們有什麼影響?”
“並沒什麼影響。”
“可剛剛老師不是說變州就是因為星君更迭而導致失控,差點與幽州撞上?”
“我又沒在變州,如何得知?”簡方沒好氣地說。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的事實為依據,只是老師胡亂猜測了?”蒙杺莯蹙起眉頭。
“你是學生嗎?我怎麼記得你是中途溜進來的?”簡方本來對於這個蹭課的學生想睜隻眼閉隻眼的,現在看來不行。
“呃——,”蒙杺莯當然不能說她是皇太子的人,“最後一個問題,木曜星君最近一次更迭是什麼時候?”
“近三十載前。”當時簡方還小,對於更迭一事並沒有特別的印象。
“當時有發生過什麼嗎?”蒙杺莯又問。
“並未發生過什麼,但每次星君更迭的情況都有不同。”為了防止自己的答案又引同更大的問題,簡方先堵住了她的口。
“還有什麼情況?”
“你不是說只有最後一個問題?”簡方被問得發怒了,“你沒有交過曜晶,就不能聽課。”
“欸?不要這麼小氣嘛!”蒙杺莯鬱悶地叫道。
“快走快走。”簡方將蒙杺莯趕出了他的課堂。
“真過分。”蒙杺莯不爽地嘀咕著,但還是離開了教室。
“杺莯小姐需要曜晶嗎?”兏崢像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站在她面前,令她完全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現的。
“兏崢你怎麼在這?”蒙杺莯被他嚇了一跳。
“殿下早些時候囑咐我保護小姐。”
我離開的時候沒給任何人說,他怎麼知道我出門了。蒙杺莯暗忖著。
自前日她勸皇太子娶桃蓮後,昨日和今日他們都沒有說過話,蒙杺莯也有意避開了他,原以為自己溜出門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他洞悉了。
“哎,算了,我就隨便看看。”蒙杺莯知道再逼問老師,他也未必知道,何必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離開了學堂,蒙杺莯又去了第五層的市場。街道旁邊的小棚已經搭建起來了,前街中街和後街各搭了百餘個小棚,全都已經租出去了,看來大家對這個提議頗有興致,而且也令街道規整了許多,行人、色鹿、移輪過往亦都沒有壓力。
蒙杺莯隨意走到前街的一個小攤前,拿起了一個圓潤如白玉,上面還有乳白色斑紋的東西仔細端詳著:“這是啥?”
“寒天。”老闆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女子。
“可以吃嗎?”蒙杺莯問。
“這是衣衫的染料。”
“也就是不能吃咯?”
“你覺得呢?”
對於不能吃的東西,蒙杺莯就不怎麼感興趣了,她走到旁邊的攤位,看到這家老闆的桌上只擺了一些盒子和幾塊好似黑色的炭塊,問:“這是啥?”
“硯料,寫字畫畫用的。不能吃。”老闆簡短快速地直擊要害。
“多少錢啊?還有其他顏色嗎?”蒙杺莯想起皇太子喜歡畫畫,而她上次用了不少他的顏料來寫東西,也應該替他買點回去,雖然用的也是他的錢。
“諾,這兒都是。”老闆將黑炭旁邊的盒子打開,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各種硯料。
蒙杺莯拿起一塊,老闆想阻止已經晚了,便懶得說話。她假裝老練地看了幾塊硯料的顏色,卻看不出品質的好壞,她後退了兩步,四下張望著,正想找兏崢,他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遞上一片黃葉。
“我買了。”蒙杺莯中氣十足地說。
買到了顏料,蒙杺莯又去了後街的食材市場,剛走了兩步她就看到了一個小攤在賣她在橈鎮吃過的黑桑漿,快速沖過去:
“麻煩給我一碗。”她話音剛落,一片青葉就出現在桌上,不用想,定是兏崢所為。這時她又注意到黑桑漿旁邊放著一個船形的葉子,上面放著幾顆乒乓球大小的灰色丸子,問:“這是啥?”
“卵寶。”老闆看著她的臉怔了怔,還是答道。
“能吃嗎?”
“可以啊。”
“嗯——”蒙杺莯正考慮要不要嚐嚐,又有兩片綠葉出現在桌邊,她暗嘆兏崢真是有眼力勁兒,“我要一個。”
將卵寶放在嘴裡,還沒來得及咬破,蒙杺莯就感覺到它似乎在動,只得將它吐出,只見那小丸竟變成了一隻灰色的胖蟲,還在她掌心蠕動著。
“這是什麼呀!!!”蒙杺莯幾乎是尖叫著將它甩在地上。
“這可是高級品,你不識就別買!”老闆也尖叫著衝出來拾起被摔暈的卵寶。
一想到自己竟將那隻胖蟲放到嘴裡,蒙杺莯就捂著嘴跑開了,她萬分慶幸自己沒一口咬下去。
蒙杺莯不知跑了多遠,才想起並沒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自己,這才停了下來。正四下張望著,想知道這是哪兒,這時她看到前方有一間大宅,宅前掛著各色彩裬,煞是好看,向外面望去,可以看到不少漂亮嬌媚的女子親暱地挽著男人走動,她有些好奇,正要進入,頭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按住了,生生地讓她將邁出的步伐收了回來,她回頭一看,只見珞王站在她身後,而他旁邊還站著壁宿,蒙杺莯吃驚不小:
“今天才第三天呢!”她暗嘆珞王動作迅速,這麼快就把壁宿等人說服來幫他,也忘了他殺小鹿的事。
珞王和壁宿看到她也吃驚不小,因為她臉上沾了各色顏料,而她自己還混然不覺。
“哈哈,小傻兄弟,又見面了!”壁宿認出了她是之前見過的那隻叫小傻的畜獸,看這樣子真是實質名歸。
蒙杺莯怒視珞王:“我才不是小傻。”
“她才叫蒙杺莯。”珞王淡淡地說,“你去姬坊做什麼?”
“姬坊?”蒙杺莯這才驚覺裡面是情色場所,急忙往後退了退,“原來你們是來姬坊的?”
“本王是這種人嗎?!”珞王怒喝著,“本王只是帶壁宿去見見皇兄。”昨日他就已經將木果嶺落草的四百餘人全部收編,取名為珞賁軍,成為他的專屬軍隊,並且按
每10人編成一個小隊,由他們自己選取一名隊長,隊長直接向他和壁宿負責,壁宿也成為他的貼身侍衛。
珞王已經將建立榜議制的想法告訴了他們,大家都頗感興趣,從今日起他們就會拿著他親寫的王令到郡上的各個小城、村鎮立榜木,並向民眾廣為宣傳,預計五日即可完成榜議制初步構建。
“呃——,他現在恐怕不方便見你吧!”蒙杺莯一想到皇太子現在與桃蓮花前月下,胸口就像被一把掄起的大錘狠狠地砸中,但神色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皇兄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