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秋冬风寒手到擒来,不出几日文绵的病就好了。
文绵依旧在街上摆摊,做些代写书信、画平安符的杂货,熟客打趣问他你原来那个俊帅的好儿子呢?
文绵便说他死了。
文绵没有拿齐清歌留下的钱,他让花间送给这个镇子是更需要的人。二十四岁的文绵有一种一事无成的落魄,高不成低不就,武学上技不如人,就连养的六七年的逆徒也走了,他兜兜转转重回了纯阳宫。
齐清歌跟随舅舅回了齐家,回去之后母亲抱着这个多年未见已经比她高出太多的儿子泪流不止,父亲补偿多年的分离,对他格外宠溺。齐家给齐清歌找了比花间更好的师父教学武艺,给他准备了最新的官家发行最新最好的神兵,寻了比文绵高出百倍武学的队友,趁着版本东风,在名剑大会混得风生水起。
没有人会把他再和从前那个无名小镇上干各种杂活的道士徒弟联想起来,他拥有更广阔的平台,更美好的未来。
他回家半月,心还留在原先的镇上,偷偷往文绵住址寄过去好多封石沉大海的信,也私底下派人去那个小镇上打听过好几次,下人回来时带着齐清歌写的尚未拆封的信,告诉齐清歌说镇上早没了这个人,原先的房子里住的是一个傻子马车夫,每日负责运送马草,这信是马夫让我们带回来的,他说不要再寄错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齐母自从去纯阳宫祈福后齐清歌就寻了回来,便一直想着想带儿子前去一同返愿,齐清歌却说自己目前武艺不成不肯出门,她只好自己一人前去纯阳。这回纯阳宫来了个不曾见过的新画符师傅,长得是真真好看,齐母特地多求了个新师傅画的平安符带回家给齐清歌佩戴,愿儿平安。齐清歌收了平安符不曾在意,半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心血来潮拆开三角符,看见里面熟悉的字迹,久久不能平静。他忙问母亲那位画符道人的模样,母亲说那是一位新来的师傅,从前没见过他,生得格外标志,看面相猜测不出年纪。
齐清歌发疯似的想起程去纯阳,但是远胜文绵武艺的队友和他说新一期的名剑大会即将开始,两难抉择之下派遣家仆去纯阳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和从前无名小镇得到的别无二致。
后来齐清歌就再也没听到过文绵相关的事情了,直到最近,他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时讨论起在扬州城看见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道士,只是.....
齐清歌不信邪,心想能有多好看?
结果发现那人正是文绵。
文绵起身要走,没想到齐清歌胆大包天,竟然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吻他。
齐清歌抱着文绵忘我痴情地拥吻。他不敢看文绵,又怕错过看见和文绵亲密接触的珍贵瞬间,在接吻时偷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把吻当作新的挽留,他在四年的日夜分别里反复咀嚼从前七年陪伴,把压抑囤积近乎疯狂的情感借用这个吻宣泄出来。
文绵今年近三十岁,接吻的次数少之又少,他承认,齐清歌这一招留人手段比之前耍无赖抱文绵腿有进步得多。
四唇相碰,两舌相交,在对方口中攻城掠地。
齐清歌以为相吻时间很长,吻了离别的四年春秋,实际很短,短得只有几个眨眼。齐清歌退出文绵口腔时文绵乘机咬了他的舌尖。
两人分离后各自调整呼吸,沉默不语,沉默得可以清楚听见对方紊乱的心跳。
文绵擦了擦嘴,率先开口:“没想到小…齐少爷还有这种癖好,和你别的师父重逢也是这样一吻吗?”
“那你呢,是个徒弟亲你都会接受吗?”齐清歌反将一军。
“我不收徒弟。”
“……。”
齐清歌不知如何作答,又亲了他一口。
“师父。”
“嗯。”
“文绵。”
“嗯?”
“我想和你好。”
“?”
文绵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扯开话题:“两日前…”齐清歌连忙伸手捂住他要说煞风景话的嘴“不用说了,你想怎么打我都认。”
“你都认?”文绵扯了块齐清歌被打肿的脸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