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似乎因懊悔而震颤着。李桓听而不闻，耳边的声嘶力竭只让他眨了两下眼，仍是一副没缓过来的，不愿面对的样子。

叶潇暮用掌心使劲擦洗着天策的私密处，然后拉着他性器和花穴中牵连的金链，把阳具捅了进去，将人按在水池里猛烈的操干，意图再盖上自己的印记和气味。

他在后方拽着李桓的两臂，又深又重的横冲直撞，天策被顶的不住向前倒，胳膊被扯的紧绷绷的，耸动的身体在水面上起伏，口鼻时不时被荡漾的波澜呛到，哀嚎夹杂着呻吟和咳喘。叶潇暮在近乎施虐的交姌中重获实感，泡在凉水里的身体持续升温，滚滚兴奋咆哮着席卷而来。他狠命拍击着胯下的臀肉，拍击着泡沫般的水花，只因李桓的肉体是他唯一能掠夺来的东西。

藏剑钳着人，把他扔在池沿上，自己则仍站在水里，从正面粗暴的挺了进去。两人的下身紧密相连，夹住他的腿根约是抽筋了，抖的厉害。漫至半腰的池水刺激的伤处不断传来蛰痛感，叶潇暮紧攥着对方的胯骨撞击，固执的想用这种方式加深天策对他的欲望。脑中的愤怒和心尖上的悲伤也在冲撞博弈，对峙不下中使人越发疲惫不安，他立在水里，他也同时陷在奔涌的暗潮里。

李桓紧闭着眼睛，眼睫上挂着的水珠滴落到眼角，像是泪珠，可他并未哭泣。藏剑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念旧，竟总是觉得他们很多次的僵局都曾像过去的画面一样，他们没有闹成这般境地，他们应该仍在河滩上热烈的亲吻。

“…你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是吗。”

叶潇暮低声道，几乎是哽咽，他的动作停住了，呆呆的站着，挂在他脸上的水滴也像是落泪了。

“你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吗？浩气盟又有多惨吗？明争暗斗，死的死，伤的伤，你以为你出去了能活多久？”

浩气盟保不住自己人，但是他可以，只要他一日还是督军，就能护着李桓。为了李桓，他就算缺胳膊少腿，也要死死扒住这个位置。他会浴血奋战，会甘愿披荆斩棘，是因为前方有一个人，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触碰的到。而这个人，不知何时也成为了他的软肋。

藏剑本想说出这一大段话，但他却也说不出，曾经的李桓信任他，可他实则连自己都不信，那些从未落实的承诺，时常反复不定的情绪，如今都堆在他的胸口，让他害怕恐惧自己反悔的那一刻。

“我在你这里有什么区别，你有把我好好当成一个活人吗，还不如出去死了。”

李桓的身体无力，眼神空虚，压制在他身上的好像不只是藏剑，还有几百条无辜的性命，他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僵硬的动着唇，说完，便希望对方能即刻动手。

对叶潇暮来说，眼前的人只要能活着就是他的底线，这也是他最后的退步。然而天策的话让他受了巨大的挫折，眼看着身下的人即使是对他说话也不睁眼，他被怒火冲晕的理智揣摩了很久后，好似才突然明白似的，一下子脸色就变得铁青。

逃出去死了无所谓，在他身边却反而活不下去的意思吗？

那些利箭没能伤害到的心口，反而被这些话语穿透而过，心灵深处的黑暗从这疮口滚涌而出，叶潇暮的嘴型勾起了一个冷酷的弧度，眼神却毫无笑意，散发着阴暗和诡秘。他的脸上戴回了冰冷的面具，掩盖下了心底的真实感受，难以启齿的感情顷刻间变换成了难以捉摸的严酷。

“好好好，看来是我之前对你太好了。”

对于他这种善用极刑的人，若对别人下手轻了那就是反对自己重，他明明自己经受过的东西，如今却残忍到要拿来针对所有人。如果他想，本可以当着天策的面把那些人一个个削成人棍。可他在李桓面前藏起了剑，洗净了手，敛了大半的戾气，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哪个行闯江湖的人身上没命债，浩气盟难道没有杀过人，逼过战俘开口吗？他李桓就没有亲手杀过人吗？

如果那双明亮如灯的眼眸不会再看向自己，那就熄灭吧。

让他也置于黑暗，以身作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