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看见来者已经将咖啡放到自己面前，而后优雅地将托盘收回臂弯中，轻轻颔首。该说不说，这场面多少还是有小尴尬的。

“……一般吧。”

他将残留在的甜味混着唾沫一并咽下去，视线对着杯沿和自己的手指，说：“我来，只是因为……咖啡好喝。所以想再喝一次。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耳内的偏偏是这个声音。魈的心脏当即一个激颤。

“啊？”

他在承认自己喜什么事时，会更加犹豫和温吞。虽然不是特别低，但完地藏住了视线，不跟人对上目光。

“又见面了，你应该没忘记我吧。”

魈一下没能说上话来。

至此，钟离微不可察地吐气，甩王炸：“在这里更早的那场闹剧之后，你和你的朋友怎么样了？”

钟离于是继续开，不动声地掌握着主动权：“看你的反应，原来你也记得那件事。啊，实际上，在公司里我并没有当场认你，是之后我才猛然想起这件事。你放心，这件事并没有给这家咖啡店造成什么麻烦。”

更意外的话炸过来，使得魈准备拿糖与的手还没伸去就停住了。他仰又看了一钟离，见到他脸上挂着恰到好的笑容，很放松、很自然，却又给他一过轻的觉，仿佛那笑容随时都能变成一片羽飞走。

“嗯，那就好。不过我有些意外，你唱歌好听的。”

望着钟离彬彬有礼的影，她托着脸，自言自语：“笨。”

脑海内突然又现了那位穿着裙的女客人落荒而逃的场景。而在那之前，自己曾正好看到她的睛。

他主动开：“问个有些失礼的问题。那天晚上，你显然是被人故意叫上台的，之后……”

“……”

不过，魈倒是没有什么必须拒绝的理由，所以他只是答应：“请便。我无所谓。”

他说着，神自动追踪到桌面上的垃圾，那是两袋糖与一杯的包装。

接着他嘴就不自然地抖了抖，因为他居然看见了钟离的笑容：“你终于肯抬看我了。”

“您的咖啡。”

魈：“……嗯。”

他接着说：“我与咖啡店的老板是旧识，所以周末我会来店里帮忙，严格来说，我并非这里的员工。而现在工作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自由安排的私人时间——请问，我可以坐在你的对面吗？”

从店长大人的吩咐，端着咖啡去到了那位客人面前。胡桃合上服务台的门，边没人了，她自然停下了嘴。

“欸？”

“没有。”魈很利索地给回复，“之后就正常地恢复了工作。”

他说：“我忘记了。至于我和我的朋友之后怎么样了，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举手之劳，不必多此一举。”

魈怔了怔，回过了神。

“嗯。”钟离回答。

“对了，在公司里，你帮助的那位女职员是我的挚友之一。你帮了她很大的忙，谢谢你。她还说等有机会了，要再好好谢你一次。”

“你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咖啡店吗？”

在公司里重逢时就很明显了，二人之间其实本聊不起来，所以如今陷的这微妙又尴尬的场面，只能说是意料之中。而钟离是知魈是正儿八经的社会人的，不是单纯挣外快的学生，所以胡桃给他的“任务”，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提。

钟离：“没有跟你造成困扰就好。说起来，没想到在周末也能遇见你。刚才我说这家店的店长是我的旧识，其实更准确地说，她是我十分重要的人。而且并非只在周末，若有闲暇，我都会来这里。”

魈默默抓杯，几发丝划过了角。

“不好意思。”

“……嗯，记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三七的分量，将话说来：“而看你的反应，你那时候应该也没认我——哈哈，很巧。毕竟我只是在最后扶了他们一下，并没有什么事，所以没印象是很正常的。”

说了两句话肯定他的话，得到了他的两句否定。而他却连都没怎么抬起来过。

“……”

钟离：“抱歉，是

钟离喝了茶。

此话一说，魈的瞳孔仿佛发生了天崩地裂的震动。他赶忙抬起，脱而：“你还记得这件事？！”

魈了还有些发凉的鼻，喝下咖啡后，终于彻底缓和了过来。

他边说边组织着语言，“有发生什么事吗？”

意料之外的奇怪问题让魈无意识地发一声疑惑。他迅速恢复语气，跟上话题：“不是。之前，和朋友来过一次。”

他端起咖啡，轻轻嘬起来，没看前方：“……不，我前面本就没人，无所谓会不会有人来坐。”

温吞到变扭的几句对话到此告一段落，钟离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上的店员制服已经换回了他自己的衣服。同时，保温杯也回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