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也得死得像个人吧！”翠笙从没有这样恼恨一个人，蜻蜓这些天的乖巧、柔顺，还有在他折辱手段下近乎异常的隐忍使他心中涌起一冰冷的恨意，“为了当个亲传弟，你可真是豁得去！”

“谁不是早晚要死，活着的时候总是要争的。”翠笙心里悲凉渐去，却咂摸一别的味，“还有谁让你叫我阿笙，你——”

翠笙丢下手里的东西往屋里跑，一门就看见蜻蜓光着，直跪在屋当中，背上打得鲜血淋漓，鞭扔在一边。老师傅披着发，声音低柔，“我再问你一句，为什么扔了？”

翠笙说不话，愣愣地站在门，看见老师傅猛地一脚踹翻了蜻蜓，男孩血反卷的后背就那么砸在冰冷的地砖上，不晓得有多痛。蜻蜓青白着一张俏脸，死忍着不吭声。

每次把人欺负完，翠笙便悄悄放了剪刀匕首在蜻蜓床前，只是这漂亮男孩乖得毫无胆，竟不敢死。

翠笙冷看着，仍是日日到蜻蜓屋里，帮着调教他的后。这一日他开了门，把药搁到桌上，带着敷衍的笑意，“蜻蜓，洗好了吗，今天——你在什么！”

翠笙两步蹿上前去，啪地一声打掉了烟，砸在地上当啷一声，又见到桌上盒里码着的东西，恨得手都在抖，上前扯住蜻蜓半敞的一斤，“你就这么疯！这是能碰的东西吗？”他这些天压着的怒焰被激得老，哗啦一声砸了盒，还不解气，劈盖脸骂，“你他妈的今年几岁！为了讨好师傅不想活了！这么听话，什么东西都能——”

屋里的男孩们翘首盼了半个多月，终于盼到了蜻蜓这个新人犯错。

“你不是想要我死吗？”蜻蜓平静地开，晨光清幽，从门外扫在他脸上，翠笙却在他上看见了暗无天日的未来。

蜻蜓要连着用一个月的药，翠笙恨毒了他，每次给他用药都用尽了手段，药总是加足了量，勺递去还要反复刮挠前列，蜻蜓只一味地忍，清凌凌的睛望着他，不曾求饶，连告状也不曾。

“好个洁自好的小公。”老师傅瞥见翠笙来，冷笑一声，“是有人教你这样的吧。”

什么成年不成年。”蜻蜓仰着，熬过一阵钻心的，“你不必跟我比，我早晚是要死在男人床上的。”

“我不想吃烟。”蜻蜓脸煞白，睛却晶亮，“只这个不行。”

翠笙沉默着看着蜻蜓，这个漂亮的男人对一切调教都逆来顺受，可是却并没有求饶过，即使在最初那些每每让新人崩溃的扩张下，也只是咬着牙忍耐。

“阿笙，你说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人，那么贵的烟膏都给他倒了。”俊秀的小男孩幸灾乐祸地给翠笙报信，“师傅自己都舍不得多用，这下估计要卖去了！”那男孩瞅着翠笙神不虞，笑，“一个木人儿，还是比不上阿笙呀。”

翠笙一麻，却看蜻蜓笑了笑，简短，“没有，我自己不愿意。”

蜻蜓倚在床上，懒散的姿势熟悉得让人发麻，他手里执着一柄烟，垂了要去引燃里的东西。

“为什么？”蜻蜓在翠笙的下哆嗦了一下，这些日的折磨使他本能地对翠笙的碰产生反应，他抬起，注意的翠笙的刘海有些长了，挡住了一双着泪的睛，“你哭什么？”

可是他们还是不放心，要用这样的东西来牵制他。

“倔劲儿上来了？没关系，我还真不怕你有脾气。”老师傅掰开蜻蜓的嘴，往里倒了一瓶药，蜻蜓浑一僵，接着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不是不肯我叫你师哥？他们都这么叫。”蜻蜓忍了忍，偏过去，耳尖有发红，“今天不调教我吗，我受不住。”

翠笙冷着脸，却发不火，咬牙，“自己。”他坐起来，摔门去。蜻蜓仍是在床上躺着，静了静，慢慢坐起来，把那一盒的烟膏尽数倒了桶。

老师傅他乖顺，只十天就把他拉屋里教着，蜻蜓一双手十指纤长，学东西也快，很快屋里的男孩儿们都存了心思，笑嘻嘻围着蜻蜓打转。

“别哭。”蜻蜓觉到泪落在自己的面颊上，“阿笙，早晚要躺着给人上到死，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那个什么亲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