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初假装没留意到阿洛角晶莹的光，也不允许自己再看，低喝酒。

呛咳未止，他猛地起来，在室内来回走动，步凌急躁，困兽一般。

洛十三别转脸，又一次清了清咙，喃喃：“是我的妹妹？……我离她这么近，怎么没认来？我怎么都没想过她还在？她的喜酒我都没喝，总想让你们单独请我，到现在也没顾上……”

洛十三聆听期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维持着举着小酒壶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看着阿初。

蒋云初嗯了一声，有意煞风景，“你跟颜颜是否相认，我不涉，但这事儿不能让我岳母知。”再说动情的话，他们俩就只有抱痛哭的份儿了。

洛十三瞪着他，“哈哈”地笑两声，“已经疯了。少废话。”

“昨夜，端妃与我说了一阵话，我回到家里，跟我岳父聊了聊陈年旧事。”蒋云初轻轻颔首，“你我是郎舅。”

蒋云初想宽，咙哽住，不得声。

酸楚的觉抓牢蒋云初。

随后，他猛喝了两大酒，发一阵剧烈的呛咳。

颜颜是你的妹妹——他应该这样说，但又不能。过于直白的话，阿洛或许承受不住。

蒋云初嗯了一声。

洛十三瞳孔骤然一缩，神暴躁起来，但很

“对，颜颜是你的妹妹。”

“我脑有儿不够用了。”蒋云初用指关节了眉心，“是郎舅吧？是。我跟贺朝是郎舅。”

蒋云初摸随带着的小酒壶，喝酒打发时间。

蒋云初了个下压的手势，“把你的火气灭一灭。这会儿生气，等会儿难过，万一受不住这样大的起落，疯了怎么办？”

洛十三用力了脸，带着重的鼻音，梦呓似的说：“我娘真的不在了，和贺家妹妹一起走了……”

慢慢的，洛十三动了：握着酒壶的手渐渐用力，继而开始发抖；密的睫忽闪一下，又一下。

洛十三走开去，又开始来回踱步，期间有两次很仓促地抬手抹了抹角。

洛十三的眶发红了，清了清咙，用近乎小心翼翼地态度求证：“刚刚我没听错，对么？颜颜……是景家的孩，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蒋云初笑了笑，讲述了贺师虞昨夜谈及的一切。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洛十三总算冷静下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你知的一切，都告诉我。贺侯到底在唱哪？他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怎么想的？他怎么想的！？”话到末尾，怒意已经无法压制。

洛十三折回到他面前，手撑在座椅扶手上，“阿初。”声音很沙哑。

洛十三听完，凝视他良久，中闪烁泪光，下一刻，两滴豆大的泪掉下来。

那双就算憔悴也漂亮得过分的睛，“听不懂，说人话。”

洛十三又喝了一酒，动作很慢很慢，“阿初，我怎么还是听不懂？”

蒋云初了一气，非常牙疼的样，“颜颜对我边的人，在最初都存着戒心。她总担心我神儿不济，到酒朋友，比如罗十七、冯湛，她在起初都是看起来乖乖的，心里却把他们当贼防。她对你不一样，就像你对她也不一样。以前总认为你们一见如故，现在想想，你们要是不投缘，就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