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总喜在他的床上撒，好像就这么留下一味。

晚训比白天要轻松很多，下训前的一个小时里各连队排排坐，拉歌，表演节目，有男生抱着吉他唱情歌，女生穿着黑背心和迷彩

那是属于翟杨的味。

就这么来去一周多，家里的东西都置办差不多了，不说什么细件都有，至少能住个人。

“我……我走得急，忘拿钥匙了，您能给我拿一下备用钥匙吗？

“白玉！——”

多数时候他睁开睛，觉得有男人贴在他耳边地气。

最终还是靠大概位置找到了，站在门才发现没开门，也是，大早上的，什么夜场能开门迎客啊。

“赶给我回家去！”

他渴望着被充满，渴望和男人的，这在他心里早已成了一固定模式——他了，得越多，弟弟就越安全。

“……”

包得太，翟玉发着抖的手扯不开，他张咬上布料撕扯，夜里的裂帛声像是有人在噎，渐渐地布料落地，黑暗中响起间濡的声，而那噎声却未停，翟玉闭着睛，角的泪不停淌，他将那东西往嘴里送，要，得够才能得去。手上突然失了力，猛地戳到嗓，翟玉弓着腰呕一声，痉挛着攥搐，那东西掉在地上，啪嗒——

而现在，现在呢？翟玉咬着被单，没有了，他看不见翟杨，就剩这个了，他把自己困去的，只剩这一方恶心而迷的囚笼，这是他仅剩的安全了。

算了，改天吧。

“听没听见？！”

盛世名爵，确实是普世的俗。

一阵风起，窗帘猛然被开一个张扬的弧度，窗台上的相框啪嗒落地，正摔在翟玉脚边。翟玉满是粘腻冷汗和唾的手捡起，那相框里面是白的，什么都没有。

可就是这样的醒法，也比多数时候要好得多了。

“啊……”

很久很久以前，家里也有相框，里面是全家福。

翟玉咬着被，里漫上来的空虚和焦躁要把他疯了，他把自己蜷床褥里，像犯了毒瘾的人一样难看地发抖，在父母的房里，柔全新的被褥有好闻的气味，却唯独没有属于翟杨的一丁气息。

翟玉摇摇晃晃站起，手在上局促地了几下，看了看他家门，虚脱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把您吵醒了。”

翟玉不敢睡主卧，依旧睡他的小房间，他执拗得过分，连床的大小买得都差不多，只是那时候还是个孩，现在他长手长脚地睡着，也只余翻个的宽度，有时候夜半噩梦，搐一下惊醒，脚趾会猛地蹬到床脚的铁栏杆上，痛得钻心。

随即他会闻到一气味，那是一非常复杂的气味，呼里的烟草味，男上咸涩的汗混着檀木香的古龙，以及，有凉，有黏的的腥臊气息，以前那时候，觉得受不了了，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偶尔会把脸埋被里呼，在窒息里得到一淡淡的清香。

……对，只要他现在门，去找一个通宵的夜场酒吧，那样的男人到都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越碰不到翟杨，他越恐慌空虚。要是连都没有了，他还有什么呢？

新生军训还未结束，大学里迎新生的浪正是最烈的时候。

外面狂风大作，翟玉打开家门，未及转，门便轰隆在后合拢，大的声响没驱散翟玉里沉沉的雾，楼里一片漆黑，他脚步凌踏错了楼梯，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还没爬起来，后传来一声咆哮：

不行，得去外面……翟玉扶着地板起。他不能在这，去外面，外面有更多的，新鲜的和那些他经年累月熟悉的味，男人上有的，那些不怀好意打量他的人们，他见过许多，他们都有的，他现在想要立刻就有……

“臭小大晚上不睡觉他娘的有病啊！！——啊？！“

他完，第二天就能看见翟杨开开心心地对他笑。

一个月后——

这可是家里啊，他怎么能在家里这样的事情。

翟玉浑一抖，猛然醒转，他懵懵地坐在台阶上，外面已经见了天光。

“啪嗒——”

曹老爷拄个拐杖横眉立在阶上，往他家一指：“回去！”

翟玉扯开绞裹在上的被，下床时脚发几乎跪倒在地，他连灯都来不及开，脚步跌跌撞撞，趴在地上去摸索卧室角落的柜，拉开最下层的屉，从最摸那被包裹严实的，长的假东西。

“不让老睡个安闲觉！叮叮当当地你搞个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