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予看向他,这少年似乎比自己小一点,脸上却丝毫没有杨铎的影子,倒是那个鹰钩鼻与高瑱一模一样,许是杨铎的嫡长子。
“公子云端的义子!?那你还我母亲镯子!”一个胖壮的少年寄过来,一把顶倒了蝉予,原来他就是杨冕夫人的儿子。
“你好没理!镯子明明是尹候抓下来,套在我义父腕子上的!你打我做什么!”蝉予忙爬起来解释,可那胖少年不听这些,追着蝉予打,口中不断叫嚷着还我母亲镯子。
一边的宾客士卿碍着胖少年父亲的身份,没人敢阻拦,而辇上的老尹候已经打起了呼噜。
杨炎幼清不知去向,杨炎成顷见了上前阻拦,刚拉住胖少年的衣袖,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隔开了他们,连带着杨炎芳蔼也被勒令退后,一时间竟是没人能帮他。
一腔酸楚涌上心头,蝉予护着脑袋忍着泪,在不断的拳打脚踢下大喊一声,将那胖少年扑倒在地。
那胖少年毕竟养尊处优,拳头有几分力气,却是对真刀实枪的打架没有多少经验,蝉予的身手是求生中练出来的,二人实力没得比,蝉予很快就占了上风,骑在胖少年身上。
杨冕看见儿子被欺负,登时就不乐意了,上前要教训蝉予,其他小公子看好友被陌生少年欺负,全都上来帮忙,蝉予身手再好,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他们按倒在地。侍从看情况也怕事情闹大伤了小公子们,这才去分开众人,最后拎起被打的鬓发凌乱,口鼻挂伤的蝉予。
杨炎成顷推开侍从,过去把蝉予拉到面前检查,确信没有重伤才松了口气,另一边那个被他压在身下打的胖少年在母亲怀里哭哭啼啼,咒骂着蝉予。
蝉予冷硬着脸,喘着粗气,强压澎湃心潮,一双手攥着拳头还在微微发抖。
“好小子,有我杨炎氏的风格!硬骨头!”杨炎成顷一拍蝉予肩膀。
蝉予听见夸奖一愣,抬头看向杨炎成顷,连杨炎芳蔼都少见的冲他露出笑容。
“以多对少,胜之不武!本家也他妈不过如此,”说罢,杨炎成顷冲地上啐了口浓痰,带着蝉予离开人群,杨炎芳蔼紧随其后。
唯一没参与殴打的杨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接着他在人群里望了望;“我父亲呢?公子铎去哪里了?”
侍从也看了看,恭敬回答;“回小公子,公子铎离开约有一炷香了。”
“你去叫我家相室!让他备好车撵!我要回太子府!”
侍从听命离去。
蝉予等三人越过郁郁葱葱的园囿,狭长青石板路,路过几座亮着灯光鼓乐喧闹的宫殿,一路行到车撵停靠的地方。
“嗯?幼清呢?”杨炎芳蔼率先进车,发现舆内空无一人。
“刚还在呢,他能去哪?”杨炎成顷道。
蝉予也有点奇怪,刚才他就不在,似乎从众人出了宫殿,去看篝火起,杨炎幼清就不见了。
正在他们奇怪时,一行人提着灯笼缓缓走来,打头里是个身着金色滚边白色织锦缎长袍的少年人,蝉予仔细辨认,竟是杨斐。
他心里一沉,面色冷硬起来,别过脸不去看他。
杨斐步到三人面前施礼;“刚刚是本家人无礼,杨斐在这里替他们赔不是,希望太子翁主莫要动气,不知道蝉予哥哥伤的怎样,我带了伤药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