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池听到他说:“先生这个字写的好极了，书法大家也不为过。”

今晚阿信发病了。

阮池不但了，还日日夜夜照顾了他很久，用了各办法，对方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会减缓发病的频率，这也是方法之一。

“嗯，都听先生的。”

旁来了一人，“阮先生写的什么？”

这段时间一切都风平浪静的，让阮池都差忘了对方的病不定时的就发了。

“先生好可。”阿信掐了掐阮池的脸。

“最近有些好转，估计快了。”

“别怕，他们不是死了，只是去保护其他地方了，他们的灵魂还在，是不会消失的

然后把笔一丢，就果断睡觉去了。

少年颤抖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发疯一般地念叨着一些人的名字。

阮池握着少年温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四个大字。

阮池听着对方沉稳的呼声也很快的了梦乡。

“你还要跟我睡到什么时候！”

睡着了啊。

被窝里躺着两个人，温度不断上升，阮池觉得了，他探一条，刚接到泛着凉意的空气，就被人严严实实地把被盖好了。

“很。”阮池，他又把伸来，这次还多加了一个胳膊。

他稍微靠近缩在床脚的阿信，握住他的手。

开始数落他了。阮池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嘴里念的那些……

可阮池知，这不过是战后幸存者综合征，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灯光昏暗，墙上是两个重叠的影。

“你手往旁边放！？嗯？？阿信？……信崽？”

“自己看！”阮池敷衍。

人倒是乖乖低着在看他写的字。

旁的人不让，“先生可以教教我写字吗？”

阮池没有教过任何人写字，可他现在却仿佛育人教师，从握笔到下笔，每一个步骤都一步一步的示范教学。

阿信手臂被阮池当了枕，他一揽，就能把人揽在怀里。

“三月的天不能着凉。”阿信自顾自的又把被给人盖好，“先生你知你晚上睡觉多会踢被吗？”

“那我早把隔屋收拾来，你以后就睡那边。”

两人对视，阮池还抓着人家的手，气氛凭空多了些旖旎。

“傲雪梅枪。”阿信觉得很有意思，他念了来，“先生这词有何意义？”

他说他疯了，让阮池不用他。

阮池知，那是他曾经在军营里死去的一个又一个的战友。

“你为什么不能明天再问呢！”

第一次发病是在救他回来没有多久，上的伤还在发炎，他就要自残式的把自己的伤剜开。

阿信也莫名觉得阮先生今天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但结果阮池只丢下一句“……改天再说。”

阿信也跟了被窝，他不依不饶的问:“先生为什么说改天再说呢？”

煤油灯还亮着一盏，阿信可以看清阮池的表情，像一只傲的野猫，面上懒得听他说话，却还是乖乖的盖好了被。

然后他的手被打了一下。

“哦。”阮池不为所动，检查好后收起笔墨。

阮池手一顿，“明天……“

可心里想的什么就不知了。

——

说完，旁的人离他更近了，整个人都要贴在他上。阮池都闻到了对方刚刚沐浴完上的皂角香气。

但后面拒绝的话语被对方可怜兮兮的表情堵回了肚里“去再一盏灯。”

他上全是冷汗，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