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下一大块肉,殷红黏腻的血顺着重势往下蜿蜒,体无完肤的身形下氤开一滩血洼,腥气弥漫整个密牢。
偏生这人骨头极硬,受此极刑也是一声不吭,唯有愈发惨白的面色昭示着这人的弱态。
楼璧爻有些不满,但之前交战的隐痛未愈,看着架上的血人,几许抚慰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便作罢将鞭子扔给下属,其他刑罚也都代由他人施行。
旋即传信给霄月阁,他迫不及待要看那个强大的男人受制于人的神色了。一知半解的楼璧爻此刻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着,不知道自己大难将至。
得到消息的阁众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都当没看见,却不想阁主拿到消息竟是二话不说地运身走了。
留一干人等,面面相觑有些揣度不稳阁主的意味。
赶至地牢的顾千珏,面对涟磬宫一众如何警惕对峙的架势全然无视,眼中只有架上被血染透的人,脚步沉涩,每往前一步都怕惊动什么似的,轻极。
伤势一寸寸一缕缕收入眼中,也烫到了心底,后怕之余,阵阵痛麻。此人敢传信,便是不敢将顾铭的性命怎么样,但是看到昏迷不醒浑身上下无一完好的顾铭,还是痛到似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了,怪他,不该派人做劳什子的任务,他应该把人圈在身边,折断羽翼也没关系,要他完好地待在身边就够了。
反正,反正男人乖巧得紧,从不违抗,总是很听话。
痛极怒极见到敌人却愈发平静冷冽,声色冰凝:“楼宫主这是作何?认为单一个护法就能威胁本座?”
楼璧爻闻言,只觉色厉内荏,狂妄大笑:“平常的护法自是不能,霄月阁主怕不是忘了,此人乃是与你一番浓情缠绵,行鱼水之欢的密药。”如若没有威胁,这霄月阁阁主又何须亲自前来,不过装腔作势罢了。
冷静地思考这人的目的,揣度到什么,嘴上冷笑:“楼宫主倒是消息闭塞得紧,今日怕是不能如你愿了。”要不是这个宵小鼠辈离顾铭太近,怕他暴起伤人,顾千珏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弄死。
楼璧爻只当人嘴硬,嘲讽着拿出梨棠春塞进昏迷男人的口内,又顺势扔进一颗吊命丹药让人转醒,折辱武学巅峰的霄月阁主迟绾司的好戏当然是这般才算有趣。
掀起沉重眼皮的顾铭,映入眼中的画面是阁主的锦服,逐渐由模糊到明晰。耳边传来刺杀任务目标狂傲的声音:“迟阁主不妨运功夺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抵揣摩出形式的顾铭,下颌微动,翻出影卫们任务失败后藏在后牙槽的剧毒药,打算咬破。
一直观察着顾铭的顾千珏察觉他异样的动作,心中如重锤闷击,恐极,运身就想上前。
防备着的楼璧爻当然也警惕着身旁的男人,不可能让人就这般死去,手上动作飞快地卸了男人的下颚。
缘此变故,且楼璧爻自信满满觉得霄月阁主应当运功滞涩,降低了防备。还没等有什么别的动作就被飞身来的顾千珏一掌击飞出去。
不待他有多余反应,顾千珏手指蜷绷扣似鹰爪,掐住那废物的手腕,只闻得咔一声,应声断裂。来不及呼痛,顾千珏又一手吸抓起一旁鲜血淋漓的鞭子,反手带着满腔怒火十足力道甩向面门,啪一声破空巨响,糊碎的脑浆混着血液溅开,头颅悬空一滞便扑漱滚动,一半头颅在残余肉块的下只见的到斑斑血迹和模糊的白骨,几寸方地外,是另一半血糊瘫软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