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讨厌我？”楚逐羲扯着嗓问。

梦境变幻莫测，楚逐羲梦见了许许多多小时候的事情，也梦到了许许多多莫须有的事情。

那枚钉狠狠他的小腹，又听滋啦一声布帛碎裂的声响，银钉在血中搅和几下，带一又一血。楚逐羲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丹田被剖开，金光闪闪的金丹被生生抠，在容澜指尖熠熠生辉。

就在这一刻，漆黑的穹忽地裂开了一隙，一缕光投了来，撕裂了梦境，那个

接下来依次是手与脚，诛仙钉刺略显苍白的肤，轻轻一搅一勾一挑，便将脉割断。

“那师尊会讨厌我吗？”楚逐羲望着容澜的，“都怪我，让其他人也不喜你了。”

楚逐羲仰起来望着他，惊喜：“师尊！你，你回来了——”

楚逐羲倒是很委屈的前倾了搂住了容澜的腰，将埋他前层层叠叠的衣裳里：“那……师尊可千万不要讨厌我啊，不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讨厌我。”

信任，向来都是奢贵的不可再生消耗品。

容澜先是一愣，随后用力拍了一把楚逐羲的，怪：“莫要说胡话，也莫要胡思想，他们对我喜与否，那都是我的事情，与你又有甚么关系？”

天上忽然落下了大的雪块，一将楚逐羲埋地底，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床柜上的烛台前一秒还在散发着温的光芒，却又在下一刻火焰窜起燃了一切，灰絮纷飞开来显墨蓝的天与乌黑的云。

“讨厌一个人从来不需要有什么正当理由，讨厌你的如何看你都不会顺，又何必与他们计较？”容澜坐在床边了楚逐羲的发，“若是非要找理由——逐羲当他们是嫉妒你天赋便好。”

“怎么会讨厌你。”容澜顺势搂住楚逐羲，安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师尊是不会讨厌逐羲的。”

就算如此，也抵不住在雪里埋半天的。

病来如山倒，楚逐羲病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退了烧，接踵而来的就是漫长的恢复期，期间冒与咳嗽也一直没有停过。

自那以后，容澜便不再让楚逐羲同其他弟一起听其他师尊的大课了——以防那些个弟再打击报复。

容澜长玉立、纤尘不染，一乌黑的发被束金玉发扣中，他裹着厚重的白披风，布料上刺着华贵的纹样。容澜的神冷淡而无情，角却带笑，他面上没有血，却如同抹了丹砂般艳红，像极了话本中所写的玉面罗刹。

楚逐羲不解其意，他刚想开询问，却见容澜不知何时竟举起了一枚尖锐的锥状——诛仙钉。

梦太长太长了，楚逐羲在千万个梦境的漩涡之中沉沉浮浮，无数细小的片段不断重现又重复。渐渐的他在梦中迷失了方向，再也寻不着来时的路，再也分不清楚虚与实。

血了很多很多，了楚逐羲满，而容澜上却仍是一尘不染。

容澜直的站着，仍然是一言不发。

“你的到来，于我来说，可是难得的一件幸事。”他郑重的说。

而容澜却是冷漠的睨着他，蹲下来掐住他的下颌，仔细打量了一番。

有个白衣人施施然的走来，暴的挖了他的金丹，挑断了他手脚的。

师尊折返回了，师尊果真未骗他。

方才眉目间还凝着温柔的容澜被冷静无情的容澜取代，他掌心握着一枚诛仙钉狠狠地刺来。

梦里的师尊时而温柔可亲，时而尖酸刻薄。每一次的师尊都有着微妙的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都选择了抛弃他。

一阵天旋地转后，楚逐羲又躺回了四飘着鬼火的恶鬼岭，他扯住容澜的衣袖，又被一掰开了手指，他又被抛下了。

质自然而然的便优于其他同龄弟了，这些年下来也从未有过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