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伏出,但算不到会有这么巧的一遭让他身陷险情。
徐羡骋纵马向前,隔着一段距离,他见到了额尔齐玛的真颜,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面上横亘着两条锋利的长疤,眉眼一股子狂傲,他身穿兀人马袍,脚蹬银饰闪闪,大声呼喝着从阵列里冲杀出来,气势汹汹,一时间无人敢拦。
徐羡骋回头叫嚷着列阵,让步兵布置佛朗机,对分布在远处的兀兵进行炮击,让他们不能靠近护主。此番携带的小佛朗机虽然小,但共有十发,连发的火力让远处的兀人一时间不敢靠近。
他们渐渐包围住了额尔齐玛,额尔齐玛虽有一腔孤勇,但寡不敌众,身边护卫十死其七,剩下几个还在负隅顽抗,额尔齐玛拼杀了一番,渐渐乏力,动作慢了下来。
只听见咻的一声,徐羡骋抬眼望去,见额尔齐玛被他们的套索套中,怒吼着应声坠下马来。
就在这额尔齐玛即将被生擒的时刻,远方传来震动——从刚开始其实就有人隐隐约约听到了,但一时摸不清是从四面八方哪个方向传来的,也摸不清是额尔齐玛的援军还是狄恰城内的。
徐羡骋刚开始只当是额尔齐玛的援军,只欲擒获额尔齐玛便跑——他们城内空虚,实在也派不出更多的队伍了。
东边的尽头传来炮声,炮弹隆隆轰鸣着从空中飞砸了过来,在交战的双军中炸开,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声无数。
——哪有这样的打法,徐羡骋想骂娘,两军相接,居然不分敌友一通乱炸,痛击己方军队,这是谁家的援军,脑袋昏了头么?
一时间,双方军队都摸不清这是谁家的援军,也不清楚是谁在打谁,那大炮威力很大,虽才开了个头,但足以让人吓破胆,顿时双方士兵斗志均无,纷纷四散溃去。
孜特克不愿离去,他们刚要擒获额尔齐玛,已经将那王子套上绳索在地上拖行了一路,眼见着炮弹炸飞了绳索,还把一旁孜特克手下的人炸了个七荤八素。
那额尔齐玛本以为必有一死,见状面露喜色,怒吼着双手挣裂绳索,他生得高大威武,身上的筋肉虬结鼓起,脸上青筋条条绽开,像是条条紫青小虫在皮肉里头攀爬似的。
男人咆哮的表情非常骇人,额尔齐玛一跃而起,抄起火铳,将那玩意似榔头一般挥动,直直砸碎了身边奔袭而来的士兵头骨,发出铮的一声,那铳管甚至被直接打弯。
一时间,四周的马匹惊鸣不止,士兵滚下马来,无人胆敢近其身,额尔齐玛从身边抢了匹骏马,一跃而上,从混乱的战场上杀出一条血道,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逃走了。
炮击声还在轰鸣,砸在四面八方,眼见大鱼被放跑,徐羡骋也不再恋战,他们自己也不清楚是谁在打,刚刚的一阵炮击,军心已经散了,穷寇难追,此时也实在不宜继续了。
后来的炮弹还在向前,追着逃跑的兀人,看起来是友非敌,徐羡骋他们拨马后望,远处人马一字排开,浓烟中见人马扛着数条竖长旗帜,上面用汉文大书:“英明神武战无不胜威武大将军李祁铮。”
“李祁铮是谁?”有人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