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膝盖。
他剧烈地颤抖着,很久才发出低哑的啜泣声。
游临抬头看着树间“下来吧。”
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荼白的衣角翩然飞扬,外袍掐丝银绣的苍龙族腾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不好意思”戚涣看到地上蜷着的人,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他耸耸肩“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游临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戚涣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当然是有事。”他挑了挑眉“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说话的气氛有点尴尬?”他偏着点了下头“我这人有点怕狗,要不麻烦你移步室内?”
游临面色阴翳,跟在他身后走入殿内。
戚涣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姿舒展放松,随手挽起的长发垂落到肩上,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窗栏外,又专心致志和穹顶富丽堂皇的藻井交流感情。
夕阳晚照,天光正盛,迂回地绕过雕栏画屏汉白玉柱落到戚涣脸上,已经所剩无几,又被他散落的长发所遮挡,竟留下一片阴影。
戚涣说“这种狗交配的时候阳物上会生出倒刺,可能会刮烂人的肠子,如果你暂时还不打算要他的命,那我建议你不要轻易尝试。”
游临嗤笑了一声“想不到汲垣仙尊如此阅历丰富。”
戚涣无所谓地笑笑“过奖。”
“你究竟来做什么?”
戚涣被他这一句叫回了神,露了浅淡的笑意。
“反正不是来和你抢人的。”
“我以为你会试图带他走。”
游临一只眼眶是空的,半张脸都被伤疤贯穿,满脸戾气像画皮一样褪去,平静的阴霾在阳光不够明媚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可怖。
戚涣耸了耸肩“他又不是废了,如果他想反抗,不需要我帮忙。”
游临硕果仅存的一只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动了一下,又消失在密不透风的阴翳里。
“你果然想起来了,那条红雾是你放的?”
戚涣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戚涣向后放松地靠着椅背,抬手咬破了食指,血滴在他有些发白的唇上,连游临也被那一掠而过的稠艳晃了晃神。
四周霎时红雾浮现,戚涣四平八稳地坐在溢满大殿的血雾里,散漫地笑了笑“容恕洲能答应你的,我也能,这地方我比他熟悉,他不知道做不到的,我可以,所以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合作对象?”
他嘴里说着让他考虑,神情却很是平静,就好像笃定了他会答应。
游临知道自己的确应该接受,在容恕洲眼皮底下,他要做的很多事都未必会被允许,但戚涣不一样,他们很相似。
“你要什么?”
戚涣毫不避讳地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胸口上插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管,似乎和皮肉长在了一起,已经不再向外流血。
游临伸手按在他心口探了探,略微惊异,他亲手挖出过无数人的灵核,但是平生第一次见过一个人的灵核埋藏地这样深。
灵核取出来的时候不能触血,不能见金,不能着利,否则挖出来也是全无一用。因此必须在挖出灵核前插入竹管放干心口血,然后用钝尖的瓷刀剜出连着灵核的那块肉,再把灵核从肉上剥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