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将他埋成一个蠕动着的包按在原地,不断有蜈蚣爬进他的嘴里,鼻孔中,他的肚子迅速涨大,隆成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浑身上下都被撕咬啃噬,密密麻麻的爪子在他的喉管中爬,带来灭顶的恐惧和剧痛。
高杨在地上翻滚哀嚎,试图碾死身上的虫子。
黑红的甲壳叠满了他的身体,像是一块黏了一层又一层芝麻的糖糕。
人在快死的时候脑子往往是最灵光的,再无药可救的蠢货都可以爆发出来最大的智慧。
高杨已经不能动了,整个人都像充了气的羊皮一样肿起,被撑薄的黝黑皮肤布满血洞,能隐隐看到里面有东西在爬。
他整个人都被虫子填满了。
他瞪着一双浑浊发黄的小眼睛,看见容恕洲腰间缀着一块雕刻粗糙的玉玦,此外再无任何配饰。
这玉玦他很熟悉,是冗虚派以前逢年过节给弟子惯例的笔墨玩物外,用来压盒凑数的。
不少弟子嫌拿着麻烦,常常随手赏了下人,他也得过不少,成色不好卖不上价,只能当两顿酒。
但是那玉玦上本没有任何雕花。
“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那便以此为凭!”
“赏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电光火石之间,高杨费力地抬起他短粗的脖子。
“是你……”
他一张口,就有蜘蛛从他嘴里爬出来,周身被他的涎水浸的亮晶晶的,反射着惨白的光。
高杨突然失心疯一样大笑起来。
那个,那个人……
竟然是容恕洲。
所有人都以为容恕洲和戚涣是水火不相容的死敌,谁能想到,容恕洲竟然喜欢戚涣。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突然找到了报复的筏子,高杨扭着肿胀的身躯大笑。
“你看上他了?”他鼓动着肥大的鼻子,一个鼻孔里还吊着半只蜈蚣,他像是感觉到痒,还用力抽了几下。
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你看上他了是吗?”
“我”他咧着灰黄的嘴唇笑,强烈的恨意给了他异乎寻常的热切生命力。
“我操过他。”
“不管是谁……来他都撅屁股。”
“操过他的人……可多了,他师父……他徒弟……是个人都……操过他。”
“他早就被……千人……骑万人踏遍了”
“你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我养了三条狗……一发情就满地撒尿……我还……按着他……让狗给他配了种……”
“他扭得可爽了。”
“他……噜”
高杨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舌头已经被毒虫撕咬殆尽,只剩下一点软烂的肉筋。
容恕洲面容冰冷凛冽,不喜不悲。
“我会让你活着,看到所有人来。”
在高杨瞪大的目光里,容恕洲一挥衣袖,无形的灵力将高杨高高抡起,摔出数十丈远。与此同时一枚极细冰锥从指尖飞出,正中眉心。
高杨本来还想说什么,眼睛却彻底变成一团浊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