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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2/3)

如果说戚涣是靠一狠劲,容恕洲就是真正的会投胎。

放着多浪费。

除了脚下,向任何一个方向看去,无限蔓延的景象尽都是绝对的黑暗。

容恕洲一白衣胜雪,不耐地看着地上的人,他轻轻一弹指,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无数掌大小的黑红蜈蚣蜘蛛从四面八方爬来,迅速把地面淹没。

杨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能再一回。

那不是那没有光的黑,而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连光都照不透的黑,让人看一觉到一名为“无尽”的压迫与绝望。

可是没有。

那些虫好像很怕容恕洲,远远避开他,于是满地层层叠叠让人发麻的爪上就现了一片诡异的空地。

自从戚涣被送走,就再没人打开幻境。

地上层层叠叠冲洗不净的血夹杂在石里,像是一摊黏糊糊绞烂的豆腐,满脸黑的秃男人趴在地上,像只被垫在桌下的癞蛤蟆,鼓胀着肚搐。

大家都一样。

无止境的恐惧。

毕竟天姿在那摆着,不戚涣怎么拼命努力,容恕洲还是常常压戚涣一

怎么不玩了呢?

当年戚涣万事优秀到极致,满尖锐锋芒,同门的半大小多半都还在偷摸狗磕牙打,连他脚后跟都摸不到,每逢仙门大比,唯一能与戚涣匹敌的,就是他面前这个人。

可是数不清的毒虫很快爬上他硕的

龙族几万年生的一个神只后裔,命定的天之骄,一生就落在别人一辈到死都碰不到的地方。

不,不是天。

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那声音如有实质般推挤在他腹脏上,不断碾压,收缩,好像下一秒就会使他五脏爆裂。

说不好是什么东西,四周瞬间亮如白昼,杨被刺得糊了满脸泪,什么都看不见。

傀儡们挤成一团,每个傀儡里都是一个自愿割了魂魄的人。

容恕洲漠然俯视着他的丑态,仙家矜,眸覆冰霜,站在冲不尽血垢的刑狱,如琼林玉宇,圣所堂。

容恕洲与戚涣不同。

但是总差了意思。

杨也一直打心里的恭敬,这世家大族的公一举一动都是实打实的尊贵。

杨惊恐地看着来人。

他被后吊着他的刑架从里拎来,摔在地上,溅起腻的

顺着角淌了一摊,杨突着一双死鱼睛趴在地上。

人得认命。

杨啊啊的叫起来,拼命朝容恕洲方向挪着笨重的躯,他想不明白自己有哪能得罪了这家世厚的公哥,连带爬的哭嚎。

然后他睁开,就到了这。

这个人,他记得。

容恕洲的存在,就好像上天开给所有人的一个大玩笑,对这残忍的幽默会最的,就是戚涣。

“怎么……是……”

所以幻境再次打开的一刻,他立刻就冲了上去。

杨觉得这样“尊贵的血”才理应当主,像戚涣那样不知天地厚的,费尽心机爬上去了,不也还是被人下来。

这是一片极其空旷的地方,有无数挂满刑的冰墙,不断反相辉映森冷的光,地面上间或挖潭,侧汇成一条并不太宽但凭空闪烁着火光的焰红的河,烈火在面燃烧,上面架着各式烙铁,黑的金属上烧通红的边沿。

“你……”

他只能想着戚涣的样,在床上自己摸。

他抬起,看见了来人。

这才对。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容恕洲的长相。

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兽闯了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踩穿扔下了台。

杨狭小的睛里炸起怨毒的光。

冗虚派规矩很多,容恕洲作为龙族神,算是上宾,下仆不能抬看。

压力依旧缓慢地施加,准地控制在死亡的边缘。

他长得胖,一双又格外短,脆趴在地上从别人脚下爬过去,东拱西拱,竟让他占了个鲜。

冗虚派是个很现实的地方,只看第一,不看第二。

杨试图到自己那个傀儡里,可没有傀儡符,不去。

天亮了。

杨提着大的,断断续续说不完整话。

只是这次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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