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过后果吗？您是九五之尊，怀上妖胎，本就是逆天背德之事，一旦这孩降生，惩戒您的天劫便会降临，那个时候，您会受不住的。”凌崇舟皱起眉，语气微微急促：“狼王他是不会.....”知您受的苦的！

凌崇舟思索良久，才回应：“如果陛下想要这个孩，便好生修养，臣会给陛下炼制对抗罂珠的丹药，以保龙平安降生，只是.....”

“那.....这个胎儿，朕、能留得住么？”静了片刻，肃长琴轻声问。

听说，以赤金蛟龙化的天

肃长琴白着脸垂下眸：“是朕的一时仁慈，害了这无辜的灯灵，倘若重来一次，回到那一天，朕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咳呃！”

就在这时，狼王诸骁和天帝的恨纠葛传遍了三界。

这话说的凌厉又冷傲，但听那隐隐发颤的声音，分明是在撑。

不知怎的，尽自己什么都瞧不见，可凌崇舟却觉得，一向悍的陛下此时红了眶，他却无法低声啜泣，亦不能大声哭嚎。

惊世骇俗、离经叛、逆天违理.....！所有人都在等，等狼王和天帝反目、等他们再一次陷血海仇，等陛下把狼王一杀了之，彻底还三界一个清净。

肃长琴却像没事人似的，我行我素、坦坦，从不掩饰自己对狼王的情意。

你终究是，让他赌错了一回。

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肃长琴立刻直起，怒声打断他：“这孩儿是朕给自己生的，与他有什么系？！”

肃长琴轻柔地捧着婴孩的尸首，眨了眨涩的双，颤声。

“陛下.....！陛下息怒，您的内伤很重，是不能动怒的。”凌崇舟急忙扶住他的肩，把灵力传他的心脉。

“朕没事。”肃长琴怔怔地看着了了的尸，满不舍：“朕原本想亲自去埋葬它，只是....朕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了了，就给你了。”

对于凌崇舟而言，肃长琴是他最尊崇的人、是最良善的恩人，但此刻，他却像残损的石像，零落不堪地躺在那里。

“陛下言重了，为您分忧是臣的职责。”凌崇舟当即跪下来，轻声。

三公主？凌崇舟接过了了的尸首，愕然：“她怎能残忍至此....？！”

“什么？”

“......我会给这小家伙找个好地方，陛下安心修养便是。”

注视着他严峻的神情，肃长琴迟疑一下，便从怀里把了了取来，递给他：“你帮朕把它埋到妖界去吧，找个好的地方，起码要有光、有。

“这是.....？”闻到浅淡的血腥味，凌崇舟有惊讶。

“它叫了了，是陪伴朕多年的小灯妖，看就要修成人形了，但.....那个渔女杀了它。”

凌崇舟记得，有一次他来紫薇陪肃长琴下棋，借着棋局，他本想劝一劝对方，却被天帝堵了回去。

朕知你要说什么，朕不是在和那群老不休作对，朕只想再赌赢一回，赢得诸骁的心.....

只是妖类陨落后，不落叶归的话，恐怕不得再转世投胎....就算心如刀割，疼的快要昏厥，他终是决定，送了了的尸首回妖界，同时，也埋掉那些让他甘甜过，也曾酸楚过的回忆。

凌崇舟无法，只好叹息：“好吧，臣会竭尽所能，帮陛下保住胎儿。”

没错，天帝的赌术十分明，他那双金的丹凤承载着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它透彻、洁，穿万，连狡猾多变的天尊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从未认输，也从不认输，但这一次，他底的光芒暗了下去。

“......朕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你。”肃长琴别过，咬牙。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狼王啊狼王，你分明已抓住那霁月，捧住了那片彩云，又为何要如此残忍的碾碎它？

此时的凌崇舟觉得，自己目不能视，倒也是一件好事。

他不知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才这个决定，但把了了去的一瞬，他心底某个地方，忽而像缺失了一块，了了不仅是他最惦念的小妖，它还承载记忆着他对诸骁最真切的意.....他甚至不想、亦不忍埋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