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沉默的两个人。
德拉科感觉到救世主问询一样的看了看他,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德拉科只是沉默着飘了下来,就像踩在大地上。
“他埋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克拉布的墓碑立在离魔药田不远处的一座小屋旁,屋后是条潺潺的小河,正值冬季,河水里不时飘过大大小小的碎冰,冰块相击的声音清脆而空灵,如同清风吹拂的风铃。
“这座房子是他的住所,也是看管魔药田的值班所,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搬过家。”
安达女士说道。
他们三人从碎石小道上走近小屋,小屋周围围了一圈低矮的篱笆,篱笆一旁种着成片的草药和蔬果,虽然如今一片荒凉,但却不难看出精心打理的痕迹。
小屋是用石头砌成的,已经有了年头,因为临近小河,空气潮湿,一半的石砖都生了青苔,整座屋子看上去湿冷而简陋,看上去并不宜居。
德拉科看着石砖上的青苔,怔忪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这间屋子里有壁炉吗?”
“没有。”安达女士摇了摇头,“克拉布先生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他似乎很讨厌和火有关的一切,连自己的房子里都不肯砌一个壁炉,还非要住在这么潮湿的地方——他的家人因为这件事常常和他吵架,因为受不了他的古怪孤僻,都离开了他。”
德拉科听了,只是沉默,他飘到小院的后面,在那里,树立着一座小小的墓碑。
墓碑上写着克拉布的生卒年,下面是一行墓志铭:
Pardon me for not getting up.
请原谅,我不起来了。
“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德拉科问。
“我是十四年前来的农场,那时克拉布先生就已经是农场里的种植师了。从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这些年,只能说不好不坏吧。”安达女士叹息着说道,“威斯克的农场待遇不错,就是工作辛苦了些,而且这里远在乡下,没什么人,也没几个巫师。克拉布先生……总是很忙,他似乎一心沉浸在种植花花草草里,不怎么在乎身边的人和事,也不知道他是天生这样,还是经历过什么……他的人缘不算好,与家人关系很差,他的妻子很多年前就离开了他,前些年去世了,儿子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和他就像两个陌生人,他去世后,他的儿子只在葬礼上露过一面……”
从安达女士的讲述中,德拉科渐渐拼凑出了克拉布这四十年来的人生,孤僻、落魄、失意、与世隔绝、无亲无故……虽然早从救世主那里知道他战后的处境并不好,可骤然听到他这几十年的苦涩人生,还是让他感到悲哀与难过。
旁人口中的那个孤僻古怪的克拉布,几乎与他记忆中那个喜欢哈哈大笑的胖男孩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女士,您能让我在这里和他说几句话吗?”德拉科说道。
安达女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救世主,说道,“原来您才是克拉布先生的好友,看来您已经离世不少年了。”
她理所当然得把德拉科当成了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