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克莱恩本可以选择其他方式，比如就像纳德说的，回到莫雷家去。

他们明明坐在咖啡馆里，离对方不足三十厘米，但一个侧过，一个收回了目光盯着被搅拌后不断旋转地咖啡。

克莱恩了，他打了个响指现了一细小的火苗，把两杯咖啡都再次简单加。

“你还喝吗？”他问纳德。

“也不是，只是近乡情怯而已。”克莱恩说，他下意识生造了一个接近于旧日中国成语意思的词组来，然后他回想了一下纳德方才说的话，有些哑然失笑，“看得来，你写诗的平变了不少。”

然后他站起，与坐着的纳德肩而过。

克莱恩微微颔首，他看了一手表，“我该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纳德静坐着目送克莱恩离开咖啡馆，直到克莱恩转过一个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慢悠悠地起。

纳德本想对克莱恩说“克莱恩，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把你困在原地无法回去了”，但他又说不。

他撞了一下桌角，但是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曲，直接推门走了去。

他们以前在廷的时候经常这样，纳德不喜但克莱恩喜的东西，会被克莱恩吃掉。有时候纳德喝不下的饮料，吃不完的面包，也会被克莱恩吃掉。他似乎有一珍惜粮的德。或许是之前清贫生活的残余。

在末日结束之后，原始月亮的信徒基本上十不存一，原始月亮也受到重创逃宇宙，暂时无法卷土重来。埃姆林的药剂公司也步了正轨，他现在赚钱赚得盆满钵满，完全不用担心人偶的开销。而参与过末日之战的埃姆林不再在意“救世主”的荣光，反而怀念起曾经的咸鱼生活来，收到“世界”的邀请就好奇地来了。

于是白的汽又升腾起来，看着多了几丝意。

而纳德在克莱恩投下那句“我不知”以后，就一直看着外面没有动静。

克莱恩刚喝掉他那杯咖啡。

或者——

他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半夜惊醒，然后才意识到他其实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看起来克莱恩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

这是每个经历过这场战争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的问题。如果放在当初的二十一世纪，大约会被称作战后创伤。他当然需要一位心理医生，但是并非是通过非凡手段治疗。最后克莱恩思来想去，脆给自己雇了个助手。比如薅一下现在很悠闲的“月亮”埃姆林的羊，让他来侦探事务所加班。

克莱恩愣了一下，然后端起咖啡喝掉了。

“你最近任务忙吗？”克莱恩问。

窗外忽然跑过去两个打闹的孩，他们的母亲提着裙追逐着他们，大声呵斥着。

他意识到，有些东西横亘在他和克莱恩之间，就像那个他第一次听说的生造词。

“你好像没有向廷那个过去迈任何步伐的意思。”纳德看够了无聊的风景，转回来喝了一有凉掉的咖啡，“有些时候我会觉得，廷市那个克莱恩真的已经死去了。”

“离家人越近越害怕？”纳德念了一遍这个词，“明明放不下却不想回去？”

“还行，大多时候用不到我场，毕竟我也是恐惧主教了。”纳德说。

他的目光落在纳德半侧看向窗外的脸上。

纳德回过神来，他下意识把咖啡推给了克莱恩。

那张桌上被咖啡馆用作装的玫瑰落了一，无声息地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