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皇廷御座荣光之下（中）

卡俄斯现在听不得尼德霍格半句坏话。

要问原因，先前她一言不合把他的鳞片吃了，而且这东西不比胸口那颗砰砰跳的心脏，她连还给他的方法都找不到。

但尼德霍格表现得好像她只是早饭时多喝了一杯牛奶一样镇定，并告诉她少这一个也不要紧，让她不用在意，他会去想想其他办法的。

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温柔大度！

埃尔伯特到底在不满点什么！

埃尔伯特震惊。

埃尔伯特不解。

「你的偏心是连装都不装一下吗？！」

「哎。」卡俄斯不赞同地摇摇头，「都是朋友，不用装。」

埃尔伯特实在不想在女士面前展现出过分失态的表情，因此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笑：「……我们换个话题如何。」

万花丛中过的梅瑞狄斯少爷生平第一次觉得交流是一件如此勉强的事，很是僵硬地将对话扯到了工作和正事上。

卡俄斯从他东一句西一句毫无逻辑性的发言中攫取了有限的信息。他说，有个人自称是阿芙拉的哥哥，说是要把她接回去和自己一起住。军团内部自然相当警惕，把这人从姓名到家庭住址全都查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真实性存疑。来历不明不说，「安德鲁」这个名字说不定都没几分可信度。照道理这种人他们应该立刻抓起来待审，可这人报出了卡俄斯的名字不说，阿芙拉在听见此人姓名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甚至很是依赖。

「……情况就是这样，队长让我问问你，怎么处理你做决定。」

「我知道了，让阿芙拉跟安德鲁走吧。」卡俄斯点点头，「具体原因和情况我之后提交书面报告，反正这桩案子现在已经用不到他们了。」

「唉。」一说到这个，埃尔伯特又开始叹气了，「我入职这么久，还没遇见过这么麻烦的案子。」

他分配到的任务是调查从拍卖场中带出来的那些「客人」，也就是所谓的祭品。这群人从身份、年龄再到国籍，似乎没有任何相近之处，然而有一点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他们曾经都有过犯罪前科，但无论严重与否、定罪与否，都没有受到应有的惩戒，获得了不正当的赦免。

这个发现直接给他们的工作量增添了数十倍。曾经在调查克莱夫男爵那个管家特里切时，他们就发现此人的犯罪行径，但却没有太当回事，以为这是巧合。

现在看来，犯罪记录的确是祭品的入选条件之一。

当然，再严重的犯罪记录，此时也比不过拍卖场主人。制造活祭、奴隶贩卖、私自建造工厂，随便拉一条出来都够他以死谢罪一万次。只可惜他们逃得太干净，作为商品的奴隶也全被带走，证据略有不足。

正事没讲几句，埃尔伯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天性，开始跟卡俄斯畅聊近日的八卦。

洛尔贝涅这段时间最大的八卦，当然要数卡俄斯和她制造的那场把全城人都吵醒的天雷。迄今为止，她已经在晨报和晚报上连续霸榜近三天了，而且丝毫没有要衰退下去的意思。

「……有这种事吗？」卡俄斯非常茫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她只是不看报，又不是与世隔绝了！

「放心，卡俄斯小姐。」埃尔伯特笑得相当迷人，「殿下早就一一敲打过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报社记者跑去找你的麻烦的。不过除你之外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确切地说，就连卡俄斯刚来到洛尔贝涅时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