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袋里拿那个琴了起来。

库尔特摇了摇，抬起满是鲜血的手，给她一个份牌，“拜托你，帮我把这个给我的母亲，我不希望军方去打扰她……”

抖：“库尔特？”

但这天晚上以后，安娜再也没有看见这张蠢蠢的面孔。他去了哪里，她不知，也不想猜测。

是上次那个士兵。

安娜收好香烟，“好吧。”

就像多年前那次联合演习，即便困境中，在大雪纷飞的野外，哪怕面对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东方女人，这个青年士兵也未曾抛下她，为她争取了存活下来的机会。

“没关系。”

她控制住情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安抚：“库尔特，我是医生，请相信我，我能救下你。”她说完，立刻大声说，“麻醉准备！”

这家伙真像吃了个复读机，有够执着的，安娜了，说：“你给我一香烟，我给你一曲《莉莉玛莲》。”

谁也无法激起她的意，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绪在生死面前宛若尘埃。

安娜指这个蠢蠢的家伙：“香烟很有市场，是通货，很值钱。”

她觉她正在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世界也是没有意义的。

她坐在地上，再一次受到一的无力。

她把库尔特的份牌收好，坐在医院门。

她从袋里摸了一个琴，忽而问他：“你上有香烟吗？”

她谁也不憎恨，毕竟憎恨没有意义，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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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蠢蠢的家伙还没死，真是幸运。他们也算是熟人了，这个时代见过一次面，再度相见就算是熟人，她希望多年后他们还能再见。

男人吐一血沫，微微了，“是我。”

安娜：“我的技术并不明。”最好的音乐老师已经死了，这个时代不需要好的事。

所有的恨似乎都在离她远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产生太多丰沛的情。

然而，接近两个小时的抢救，她还是没能救下这个青年。

安娜几乎要用尽浑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即使见惯了死亡和离别，她还是不能接受一个记忆里的活人以这样一惨烈的形式现在她面前。

“啊，是这样？陈医生，你会《莉莉玛莲》吗？”

士兵跟着她哼唱起来：“兵营的门前有一盏路灯，就在路灯下初次遇上意中人，我多么希望能再与她相见，亲密偎依在路灯下。 我莉莉.玛莲，我莉莉.玛莲……”

旁边站岗的士兵问她：“陈医生，你会《莉莉玛莲》吗？”

安娜抬起，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有些蠢蠢的觉。

青年士兵把一盒香烟到了她手里，有些雀跃，“陈医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经常听到《莉莉玛莲》。”

青年士兵愣了愣，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小声说：“那些来到医院的长官，偶尔会给我一些，但我不怎么会烟……”

安娜的泪夺眶而，她的情绪接近崩溃，但仍是尽力好这场手术。她知她的情况并不适合主刀，但她不能后退，不能放弃，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心情到了一松快，就像在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中，被一缕清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