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下爆竹声响，烟升腾。沈孟庄看着捂着耳朵被吓哭的小孩，竟也笑了起来。忽然耳边听到陆清远的声音，在嘈杂的哭喊与爆竹声中，却格外清晰，格外令人心怦然。

他轻声说：“你的样真像一个人。”

沈孟庄迟疑了，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只消片刻，便重新扬起欣悦的笑。

我听说过的苍玄派众人，心之所向，绝非一人之平和立世，他们所求，乃是天下之、为人之。所谓天下之，尽其用，顺其自然。所谓为人之，上善若，无愧本心。真正的极乐之境，真正的天下大同，乃是无我，而非简单的不死不灭。”

沈孟庄低下并未回答，陆清远也没有问。两人并肩而坐，看着屋檐下灯火可亲，心里涌上一无尽的意。

沈孟庄迎上陆清远炙的目光，周的寒意都被这如火的神驱散。仿佛他整个人、整颗心都要被化。

陆清远忽而轻笑一声，戏谑：“我也是苍玄派的人，但我可不懂天下之、为人之。我所求，只有一人。”

“得知你要对抗九圣天的时候，我……”

“好。”

还买了些吃，瓜生什么的。殿外侍奉的小蚂蚱也怪可怜的，时时受陆清远的气，买些吃的给他。

陆清远满意地笑了笑，也跟着饮酒，他的视线从未挪开过，看着沈孟庄谈及大，谈及苍玄派，眉间的温柔和定，一如初见时天光将至光华灼灼。

他说：“留在我边吧。”

过年最重要的当然是置办年货了，堂堂界之主也不例外。

“我很兴。”

这日，陆清远被沈孟庄拉着上街买年货。这年来得突然，前几日还是秋季，转就到了年关，他们只好在年初添补年货。

他看着陆清远，波温柔，烛火在眸中跃，喜上眉梢。

沈孟庄犹豫了片刻，随后伸手握住陆清远的手，冰凉的手指及到温的肌肤，他只觉得有一团火从指尖烧心里。

他轻声回应：“好。”

“嗯？”

陆清远回过看向沈孟庄，脸上还有些惊讶。

两人沉默了片刻，忽而想起什么，看着对方齐声：“我有一个礼送给你。”

陆清远回握住沈孟庄的手，微微用力地了。这是对他这些日最大的肯定与赞扬，他欣喜若狂。

脸上悄然浮现一丝的绯红，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饮酒，无奈地笑：“你这就叫耍赖。”

还有膳房的小小，平日里总会偷偷给他留些好吃的。陆清远挑刺的时候，她还帮了不少忙，否则他一个从不下厨的人

所幸还有一两家没有关门，沈孟庄喜喜地买了爆竹，想着要在灭辉殿外大放特放。谁让陆清远以前总故意挑刺，他就要在陆清远忙得焦烂额的时候，将灭辉殿围起来放，在屋上放。

沈孟庄转过看了看旁的陆清远，忽而郑重地说：“谢谢你。”

陆清远喜喜地答应。

两人背过，从怀里掏礼，随后同时转过来递给对方。待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两人又是同时笑起来。原来两个人准备的都是压岁钱，互相接过对方的红纸袋，宝贝似的揣怀里，心里期盼着岁岁有今朝。

话甫落，几乎是同时笑起来，沈孟庄说：“一起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