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被许安割碎了的心愿。“咱们还有一场，能赢他。”

127、祈佛

程叶取了随携带的那碾玉砣，从中挑选第二支来拭准备。这是一支极沉重古旧的件，似刀非刀，尖端分开两侧，一侧是未开封却冒着黝黑寒光的长刃，另一侧则是布满金刚晶石的凹槽和枣状突起。这个东西比程叶手里的那块小羊脂玉大得多，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瞧着并不合衬的两样东西，放在一却都透一熟悉而陈旧的古韵。

程叶接过那个小盒，摆在台上认真观察，玉料原本的形状不得而知，但是这一小块切的却是边缘地方。微微有些菱角的地方像极了玉蝉的颅，后方两侧并拢归一，却是可以利用它天然的形成玉蝉拢着的翅膀。程叶瞧的很认真，原本温和的人一旦凝目注视一，也有了些不可冒犯的冷峻气势。

程叶每一“刀”都决定的极快，下“刀”既准又狠，起“刀”收“刀”，净利落！手上唯有的一支碾玉砣被他运用的灵活，侧压“斜刀”最是彩，一“刀”下去，两侧浅不一却又恰到好！

雕琢

程叶站在一旁，：“记得，汉八刀玉蝉。”

程叶动作已经很快，但是瞧在旁人里，确是却缓慢而定的。

汉八刀，是汉代殓葬玉琀加工手艺的一，最常见的便是蝉。这里的“八”指的不是确切刀数，而是说以极净简练的手法雕琢一样东西，最是考验人的雕工。

老夏前一片白蒙蒙的，已经模糊不能视。他用手仔细挲着小盒里装的那块羊脂玉，一遍一遍像是要把它的形状记在心里。半晌，他将盒递给程叶，：“程叶，我教给你师祖的最后一个绝活，你可还记得？”

老夏笑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那么轻却仿佛费劲了他全的力气，“很好，很好。第二支就足够了，这都是师门里传下来的好东西……”老夏手指摸着那块切割零散的小羊脂玉，指尖忍不住又微微发颤。他挲了一会，将东西递给程叶，哑声：“程叶，你跟我学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瞧瞧到底什么才是师门里该会的、该有的。”

它们是一类的，原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玉石不雕琢不成，谁又知这碾玉砣是单为它造就的呢？几十年之前，许老先生也是千挑万选才选中这支碾玉砣，用它在整块羊脂白玉上心打磨，悉心护。几十年之后，程叶替师门战，选中的依旧是它。它们终究还是相遇了。

老夏了，又问：“你的碾玉砣练到第几支了？”

第五场比斗，是汉八刀。

“第二支。”那碾玉砣是程叶拜了老夏当师傅之后，老夏一直让他使用着的，从最初的一支支增加，到后来的逐一递减，十年如一日的练习下来，早就运用的如自己的手指一般灵活。

程叶握着手里的羊脂玉，手下不再糊，三指稳碾玉砣每一下力都求最稳，在这一小白白上心雕刻。他用的是“八分相背”技法，且只在蝉的背面雕琢，着重蝉的双及敛翅。手上的羊脂白玉瞧在他里，早已不再是那微微凹凸的菱形小石，这就是一只颔首拢翅、静卧一的玉蝉。不知是雕玉的人早已在心里刻画过千百遍玉蝉图谱，还是羊脂白玉天生通灵，引导着雕玉人在它上还原成它本该应有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