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发都被光镀一层淡淡的金，动作相似，神情如一辙。

一瞬间，那画面竟与记忆里某段模糊的夏日重叠了。

他垂了垂，指尖无意识地收，指关节蹭过糙的定位杆，像是握住了某残留在掌心的温度。

风过来，带起草尖微响，连带着心底的某一角，悄然泛起了轻轻的涟漪。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却仿佛在某个无人知的隙里，悄悄地走了一趟回路。

＊＊

十八岁的夏天，被考的脚步压下。

晚自习的钟声还没响，教室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

徐兮衡一抬，就看见伏苓探探脑地朝他笑。她没穿校服外，只穿着夏季短袖的蓝衬衫，整个人像刚跑上来一样，带着一扑面而来的明亮。

她坐到他课桌边，像往常一样理所当然地靠近他，小声嘀咕：

“阿衡，我今天得去吃饭诶。我爸妈说我最近复习太张，今晚带我去和他们朋友吃饭，还带上朋友的孩……”

她声音压得很轻，还故意在“朋友的孩”几个字上拖长尾音，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掏一个小卷筒包。

啪的一声拉开拉链，是一整化妆刷。

刷柄是棕木，圆光，在日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刷绒绒的，有些已经用得轻微变形，但被她得净净。那支最的散粉刷，胖胖的，刷像个球，端尖颜渐浅，像是小动的耳尖。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那支散粉刷蘸了透明粉，冲他晃了晃，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这个据说是红狐狸儿的，你别动，我试试新手法！”

“……伏苓。”徐兮衡往后缩了，耳朵已经有发红，“我脸上没什么好化的。”

“我又不是要化你。”她笑眯眯地把刷在自己脸颊上，一下一下地涂着，刷轻轻拂过她的脸，带起一层细细的柔雾光。

她肤很好，白得发亮，刷过去的时候，她眨着，睫扑闪，像落了晨光。

“这是我堂送的生日礼，真的动的哦。摸起来超级舒服。”她边刷边说，语气里带着炫耀的得意，“化个淡妆，去吃饭得漂漂亮亮的嘛。”伏苓最喜臭，能有打扮自己的机会就决不放过。

徐兮衡看着她，结轻轻了一下。

她角轻轻泛着粉红，鼻尖细腻发亮，嘴颜淡淡的，一动，就有让人移不开的漂亮。他明明知她只是在普通地化妆，却突然觉那支绒绒的刷，在她脸上扫过的每一寸，似乎也拂过了他心的什么地方。

“我吃完饭会给你打包哦。”她收起刷，一边拉回拉链一边低声笑，“你晚上别走，等我。我把大虾、排骨、小心全都给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