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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深知留下来只会给她爸添乱,但是她心里实在是有太多顾虑和谜团。
孟老的那些话,再回想到时律一系列的反常行为,那辆黑色的大众桑塔纳,宁致远笨拙搪塞的话语……
在收到陈进昌这个秘书发的消息,后天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已经为她订好后,安卿一刻都没再停,给季平拨过去语音通话:“时律在哪儿?”
没再像往常那样称呼“少爷”,也没有调侃的语气,她的嗓音严肃又认真:“帮我转告时律,下午两点半柳莺里,不见不散。”
不是安卿不给时律打电话。
微信没拉黑,仍是好友,是她自卑心作祟,都到了这种时候,仍旧做不到直面时律。
她担心听到时律的声音,她那骄傲的自尊会不允许她发出邀约;她只能打给季平,通过季平这个传声筒,逼她自己一把,当面向时律要个答案。
*
时隔近两个月,再次单独见到时律,还是在柳莺里的包厢里,安卿内心思绪万千。
这次是她给自己点的苦丁,给时律点的白茶。
明明四月的天,西湖边的柳树都是嫩绿色,安卿的手仍是冰凉,端起茶杯捧在掌心暖手,她温婉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
看到她脸色没有往日的红润,眼神也黯淡无光,四月中旬的天,大衣外面还披着羊绒披肩;时律让服务员进来,点了壶普洱,让把苦丁端走。
“你这人,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当老好人。”安卿笑着说:“还是当了好人不让人知道的那种。”
时律拿过她手中的茶杯,要把苦丁给倒掉,碰到她冰凉的手,连忙起身,“去医院。”
“我没生病。”安卿抬起头,照旧冲他微笑,“就是普通的体寒。”
为了让他放下心,她主动拿过茶杯,倒掉苦丁,换上普洱喝了口,岔开话题的说:“我要去洛杉矶了,我爸让陈秘书给我定的票,我过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我是该听话的走,还是留下来?”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时律坐下,面色恢复淡漠:“何必把我叫过来专门问我?”
“是啊,何必问你呢?”安卿喃喃自语着:“明知道你不会给我好脸色,我还是自讨没趣的找上门。”
见他起身要走,安卿叫住他:“时律。”
时律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安卿这次直接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爸不干净?
可是那种话,她实在问不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明明过去的她不是这种性格,她明明是只狼,怎么成了如今的绵羊?
她百思不解的说:“我始终看不透你们,孟伯伯,你,我爸,宁家,还有江家,我统统都看不透。”
这次时律回了头,一语将她戳穿:“你不是看不透,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欺欺人。”
果然,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撕开遮羞布,安卿不再卑微,她选择勇敢面对:“年前你那次的车祸,是不是我爸派人做的?”
“如果是你爸派人做的,我此刻不会还出现在你面前。”终究还是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见她听到答案后瞬间泪眸,时律走过去,抬手抹去她眼角即将流下的眼泪,“你要时刻记住你是只狼,会趁人不注意,把所有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咬烂咬碎的狠狼。”
“你告诉我该怎么咬?”安卿此刻无比无助,“他是我爸,是我亲爸,是从小到大,唯一疼我爱我的亲爸。”
悲愤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压抑已久的情绪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你!他凭什么!凭什么!”
“安卿你必须先冷静下来!”时律握住她的双手,试图将她叫醒,“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凭什么冷静!”安卿反攥住他的手,仰头痛哭:“你差点被他的人给弄死!他明明知道你是我的老公,是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女婿!他还是任由他手下的人作威作福!”
“到了他那个位置,有些决定根本就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见不得她这样痛苦,时律屈膝,单膝跪地的与她平视,双手捧起她泪流满面的脸,“不要恨他,也不要质疑他对你这个女儿的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利用过你达到自己的目的,单凭这一点,他已经胜过那个圈子里的多数父母。”
“所以我才恨他。”安卿委屈的撇嘴,像个彷徨无助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
若是没被拿捏住把柄,怎能被牵制到伤害他女婿,他还能拦不住的地步?
“时律你告诉我答案吧,不要再瞒我了,求求你时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哪怕真相无比龌龊残忍,她也不想再当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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