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云凌终于再度过上了他最想过的生活。
白日躲在屋子里看从不知谁家摸来的列传野史志怪录,吃从不知谁家搜来的甜糕饴糖炸花生。正餐顿顿是梁曼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的给他做,睡前还有她尽心尽力低眉顺眼地为他按硗。
至于用她的血配成的药,他先谨慎地喂给兔子和鸡试了试。见没问题后才亲身尝试。没想竟真有效果!
服下一剂又加上特意调息配合,不仅是周身骨头缝里那举手投足间无时不刻针扎般的细密痛感有所减轻,就连困扰他已久,最严重、最影响他日常生活的头痛也好转许多。
虽说肺腑间的隐痛没有得到改善。但相比于那些,这点微不足道的不适可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他心里也清楚这方药肯定是无法治根的,但对于如此结果,云凌已是相当满意。
由于这个季节血液无法长久储存,他也懒得总是半夜爬起来哈欠连天地折腾。云凌的打算依旧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服药,这样可有效减缓药力减退。因此,这一阵子他也没再扎过她手。
他也曾考虑将其制成药丸,如此随身携带就更加方便。只可惜目前手头上缺乏工具。具体怎样操作,他还得琢磨一阵子。
至于梁曼那边。蠢女人看起来是再没有怀疑过他了。
不仅不怀疑还什么都和他说。比如白天和隔壁村寨修路的事,村里某对夫妻失足从山上跌死的事,还有她小时候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这个女人简直恨不得想起什么就巴巴地跟他掏心掏肺好一个讲。
昨夜正好讲到她娘亲小时候带她去什么院看老虎,她撒泼打滚地求娘亲给她买一只玩,引来众人纷纷围观。
云凌枕在她膝上闭眼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暗自揣测她家乡到底在哪儿,怎么这么多好吃的。这棉花糖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怎么才能想个招,不动声色地哄她做给自己尝尝呢…
想着想着就听她不说话了。不仅不吱声,连带着手也跟着停下来。本来云凌还正竖起耳朵,等着听下文里她娘亲又给她买了什么好吃的当补偿,却只听到她轻轻吸了吸鼻子。
接着便是脸上一热。一颗水珠啪嗒落在脸上。
这些日子里,这个女人哭的可真是太多了。光他自己有意无意撞见的就有好几回,并且多半都是因为触景生情。
要不还会喜极而泣、边哭边笑。她天天动不动就因为些不足道的小事大喜大悲忽起忽落,真是让人奇怪的很。
不过她哭管他什么事。他才懒得理。
他一直都能勘破她的情绪,却一直都懒得去理解她的情绪。
可到底眼泪都掉在脸上了,他也不好再装不知道。当下云凌只得不走心地反手拍拍她,眼都懒得睁的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此话一出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淅沥小雨瞬间变成滂沱暴雨,无声哽咽变成了声振寰宇的嚎啕大哭。
云凌一个措手不及就被淋了一脸热泪,他不得不起身仓促避开。可马上又被她迎面抱住,扑在怀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恸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