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她又是一长串花样百出的国骂,脏字不多伤害性极强,她是个很有气人天赋的女孩。
孙远舟静静听着,等她骂完:“我过去看妈。”他想附和两句让她高兴高兴,但他没找到插嘴的空暇。
“等等,你你你去弄点吃的。”她不耐烦地挥手,“稀的、甜的。”
“好。”
他刚动了右脚,她突然书一摔大喊一声:“孙远舟你能不能管点用!”
“你那东西我要是能干,我肯定给你干了,”专业差异性实在太大,“我真的不懂。”
“不懂你学啊!”
他竟然无法反驳,他低着眼睛等她继续说,她失去兴致,懒得扯那没用的:“关门、关门。”
关上门他莫名觉得这样相处挺好的,返璞归真了。
他熬了紫米粥,她一出来,两碗单调至极的深色黏稠物摆在面前,冒着热气,让人很难有食欲。
稀的甜的,连李之涌都知道茴有四种写法。她不欲多言,自我安慰,这比青玉招待所的食堂强多了。
喝了半碗她就推过去,手机翻周边的外卖,家花哪有野花香。孙远舟把剩下的打扫完,没有理睬她,直到他洗完碗,看她对着镜子,抻着脖子不知道在干嘛。
“最近睡太少了,我感觉我有颈纹了。”
“什么?”
“颈纹。我跟池月下周去打嗨体…”她瞥他一眼,“…没事,跟你没关系。”
“哦。”
过了片刻她又跑过来贴着他:“你抬头。”
指甲划过他侧颈,有一瞬间孙远舟以为她要掐死自己,但最后她只是点了点他喉头,悲怜叹气:“你颈纹不轻啊。”
但也不重,仅一条横亘,他低头看她的时候就更显眼。她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长出的,她甚至不关注他本人,更别提这些细节。
他试图交流:“嗨…体?”
“你用不上。”她迅速说,“挺贵的。”她好心提醒,“财富和性能力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这句话落在孙远舟难以答复的区间,他没有吭声,任凭她审判的眼神扫描过脸,细数他到底有几颗晒斑。
“我觉得你变老了。”她庆幸自己保养得当,以身作则,“不好好防晒,人老得很快。”
孙远舟没有辩解。青玉山所有人都防晒,孟宁爱美之流一天涂三次,仍然被紫外线烧出角膜炎。人无法抵抗地理环境的恶劣,如蝼蚁被摧残。去青玉山后,他才开始敬畏大自然,而他的工作却是靠人力征服自然。
她观察完他的脸,总算想起来:“把我唇膏还给我。”
“我没带。”
“你用完了?”
“快空了。”
“那你还我三百。”
孙远舟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转,多个零转完她把手机塞回他裤兜,依然没什么好脸色:“谢谢,孙远舟你对我真好。”
她猝不及防被他吻住,但他吻得很轻也很柔和,衔着她磨擦,把她嘴唇磨得湿热。他的手规矩地放在她双肩,她没有推他,反而开始解他皮带。孙远舟没想到她这样直接,他原本只想亲亲她。
他不敢再亲,把她的胳膊拉下去:“我该去医院了。”
“你快一点,十分钟搞定,来得及。”
十分钟搞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