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个人情。”

“是啊，经常堵。所以我平时就住航发，很方便。”

青玉山？

季濯笑一下。

“嗯，类似的。”季濯没有明说。心里失笑，看来她的保密，似乎不包括给她的丈夫保密。

“你那狗寻乡之旅到底有完没完？爸妈不稀得理你，你还来瘾了。”季鸣慨，“读书人臭病真多，整天活在臆想世界里。”

“你算算你多久没回过。”

“不回了。你去就行了。”

“你看，就是这样的。早跟你说，没有白占便宜的理，你且等，过几天他们就要找我了。”

他拍她的肩膀，她大叫一声，把耳机摘掉：“你嘛！”

“差得还远着。”媒总想搞大新闻，言过其实，明年…敢写。

“先吃饭吧。”他把手在衣角了，“你吃完饭我就走。”

季濯默默看向车窗外。

他懊恼地坐了会，自责的心一旦浮上来很难压下去。叹了又叹，他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来挂晾。齐佳只负责扔去、摁启动，剩下的听天由命。晾完后他把草莓洗净，敲门：“醒了，吃东西。”

“我妈怎么样了？”

“你呢？”孙远舟问，“你现在哪里就，留在S大，是博后？预聘？”

孙远舟一字不落复述值班医生的话，他记忆力还是很好的。齐佳听完心满意足地把他推去：“我要活了，你回吧。”

“医院啊！”她振振有词，“你才了几个小时，这就要偷懒了？”

孙远舟隐晦瞟向他的手，是左手还是右手？他控制不住去想象这副场景，当然手拉手对齐佳不算什么，这姑娘乐在其中。

“忘了。”她挑拣最大最灵的果，“不甜啊。下次买好的，贵不了几块。”

孙远舟被她吓到，手里草莓差被她掀翻，他退一步：“你吃饭没有？”

“回哪？”

十分钟后季鸣才叫他下去，见他面凝重，笑：“我告诉过你，找关系一时，后面可就难受了。那俩小是不是拉着你，求你托爸找卫生局？”

转又骂人：“以前那些半工半读的人就是有病，脑坏了，我要累死了，我猪油蒙心才去拿那个狗学位。”

…

“算了不说这事。”他问，“你周末回家吃饭吗？”

拉着窗帘，室内昏暗，她开着台灯，蹲在椅上把埋在文件里，缩成球状。

“太见外了。”季濯摇摇。

“你下车。”

观察着季的脸。他找不到证据。

“不算太熟。”

他站在那想，季鸣怎么还不来？

“我没有偷懒。”

“听说主刀是你兄弟介绍的，多有麻烦了，之后有需要帮忙的尽提。”

“你住这里。那你们应该很熟。”

孙远舟回去路上买了果，家里安安静静，她关着卧室门。就算是周六，一觉睡到下午两多，确实她这段太累了。

他有预他还要跟这个姓季的共好一段，她一时半会是不会腻的。

季濯突然问：“你在外地？”

“那边辛苦吧？”季濯看一时间，时间还早，“我看新闻，你们大冬天开山，不容易的。架上桥，明年老百姓就能坐跨山铁了。”

找不到就算了。

“还是谢谢你，百忙之中帮我家里。以后她要是有困难，再次麻烦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

摇可以是“不用你帮”，也可以是“没你帮得上的地方”，无论哪都不是孙远舟乐见的。

“不会。”

季濯便听话下车，他拉住：“神经质。”

孙远舟默不作声，他当然不能从垃圾桶里翻来价签给她证明。

孙远舟摆摆手离开了。

“现在去哪？”季鸣彻底无语，“不会又是…”

“你屈尊送送？”季濯略显腼腆。

孙远舟明显到她的张狂与日俱增，破壳一只肆无忌惮的恶，一旦他有所质疑，她便扬言：你想要真实是吗？这就是真实。

“我不饿。”她甩动手里的《运营理》，掉两张试香卡，她用作书签，颇有女情调，“看到没有，神粮，吃了饱。”

“对。”他抬，“暂时。”

季濯对他第一印象是个沉闷低调的路人甲，个黑外走街上无人问津。他还有些差劲的特质，比如随时人间蒸发。

“她总给我讲些有的没的。”孙远舟不咸不淡回答，先把姿态立，再继续，“S大离航发不近吧，开车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去了，还得不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