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今铭变得显而易见的沉默。

他身侧的衣衫被抓出了细碎的褶皱，像个小尾巴一样不远不近地缀在众人身后。

王铮中途离开了，顾瑶刚送了他一段路，回头就看见江今铭像蔫巴的花朵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在仆役之中格外明显。

顾瑶眨了眨眼，吩咐道：“今天候了一下午，都辛苦了。回头每人赏些上真轩的糕点。”

众人脸上浮起雀跃，唯有江今铭扯了扯唇角，却几分吃力。

顾瑶还想说什么。

宋时清轻描淡写地扫视众人，回身时衣袖轻轻擦过顾瑶的手臂，低声道：“殿下，迟则生变。”

……

回到馆舍，用过餐再议事，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

夜幕低垂，皎洁月华穿透薄云，湿风穿过回廊竹林，在肌肤处激起微凉的触感。

顾瑶拢了拢领口，忽然放慢了脚步。身边的仆从正要上前，他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留在外面。

顾瑶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镂空雕花的影壁，经年的木雕半陈半新，折射着斑驳光影，如梦似幻。

跨过门槛，步入内室，屋中点着微弱的琉璃灯，映出细腻的暖光。

卧榻低垂着丝绣的帐幔，绣有桃花纹饰，软榻旁边，一盏铜鹤香炉正缓缓升起袅袅青烟。

玲珑的珠链摇曳着，在烟雾间闪烁星光。

顾瑶屏息敛声，踱步上前——

他的身形进入青色的雾中，朦胧的迷雾被拨开，玲玲珠光跳入眼中。

江今铭跪坐在了帐内，卷起丝制的薄被裹在身上，露出一张点缀脂粉的粉面。柳叶眉浓淡相宜，杏眼水色透亮，朱唇鲜妍，姿容绝代。

他的长睫抖动，齿贝轻咬下唇，漂亮细嫩的手攥着被角，肩膀轻微地颤抖着。

顾瑶看得恍神，随后明白了什么，在江今铭闪烁的目光下，叹了口气。

他坐在了床榻边，十指交叉，放在膝上。

“你没必要这样，”顾瑶认真地注视着江今铭的双眼，“我想做什么，只是因为我喜欢，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且，我会希望你们认可我的喜欢。”

江今铭唇瓣上的胭脂沾了一些在牙尖上，他想说话，却品味到了满腔的脂粉香气，熏得他有些发昏。

“……那你，可不可以，”

江今铭听见自己的嗓音了，似乎有点干涩，又好像刻意得柔媚了，很假，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认可我的付出呢……？”

顾瑶愣住了，他皱起眉头，不能理解江今铭的话语。

因为他完全没有想象会有人的诉求竟然真的依赖他者。

顾瑶甚至都以为自己没有表述清楚：“你、呃，我的意思是……”

看见顾瑶的错愕，江今铭反而触摸到了那种熟悉的、需要安抚别人的感受。

他奇异地平静起来，对着顾瑶笑了一下，语气变得很温柔，很自然：

“我知道的，你是好孩子，是一个好人。”

他抿了一下唇。

江今铭弯下腰，墨发垂落，露出白皙纤细的后脖颈，琼玉般的肌肤染上绯红，却有一点小小的红痣落在脖颈后。

顾瑶的心脏怦然跳动。

江今铭将脸埋在了顾瑶的胯部，脖颈处的红色更加艳丽。不同于王铮的骚魅和勾引，他的举止有些模仿式的青涩。

江今铭慢腾腾地解开了顾瑶的垮裤，硕大的阴茎直接打在了他的鼻梁上，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向中央聚焦了一瞬。

……怎么办？

我要怎么做？

江今铭忐忑地握住了阴茎的根部，上下摩挲着阴茎，带着茧子的手心触感粗糙，带来刺麻的快感。

顾瑶轻喘了一声。

江今铭听见了顾瑶的响动，弯着杏眼笑了笑，唇角依然半抿着，神情放松了些，像是受到了鼓励。

“你喜欢这样吗？”他一边问，一边抬眼望着顾瑶，“我要不要加快一点？还是用力一点？”

他像是在诱导儿童说出需求，眼神干净又纯粹，却将自己摆在了奉献者的位置上。

手心笼罩住了顾瑶的龟头，江今铭的手上沾上了黏腻透明的液体，他试探着抚摸搓揉，将龟头的色泽刺激得更为红艳，歪着头：“你喜欢吗？上面会不会更舒服一点？”

顾瑶：“……”

龟头处敏感的神经传递来一阵阵的快感，从脊背传递到头顶，他的牙齿间发痒。

江今铭的问话敲击在耳膜处，顾瑶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多了几分意料之外的羞耻。

好奇怪啊，为什么要这样……

顾瑶只能忽略这种错位般的怪异感：“那……你可以用嘴吗？”

江今铭顿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我、有点紧张，我想要一直说话……”话音未落，他随即改口，“但是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你喜欢什么样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