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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天人感应(2/2)

他让内侍准备了一些宵夜,简单的清粥小菜,与大臣们简单吃了一些,又奉上香茗,大家饮着茶,相互低声谈着对于外战事的慨与意见。

……

很多时候早走一步、早生一日,就足以注定很是事情了,任旁人才八斗、谋算天下,也终究无法企及……

不争,永远得不到;争一下,或许就能得到……大唐帝国即便再是威服四海、国力无穷,也终将在一次又一次的皇位争夺之中耗尽最后一分元气。

李承乾并未因为李勣的肯定而有所欣,反而幽幽:“所以……朕只是占了生得早的便宜?”

他顿了一顿,说了一句不是安的安:“……生得早就足够了。”

李承乾喝了两,觉得有些气闷,遂起来到大殿门,负手望着殿外苍茫风雨,耳中充斥着殿外隐隐传来的喊杀之声,心情不可遏制的有些颓然。

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然而这世上从来也不曾存在什么公平,项羽王霸之气冠绝宇内,终也要乌江自刎,刘市井小儿寡廉鲜耻,却得享天下登基御极,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

其余便一无是了?

后有脚步声响起,李勣来到李承乾后,低声:“陛下,雨夜冷,当心龙受寒。”

李承乾微微摇,反问:“英公你说,若是先帝当初将朕废黜,传位于雉,会否今日之祸便不会发生?帝国军队不会因此内讧,长安百姓更不会遭受荼毒?”

所以房俊在定支持太顺位继承这件事上,是很有理的。

这样一场雨来得如此不合时宜,难当真他李承乾并非天命所归的那一个?

李承乾倒是神情平静,自父皇东征由他负责监国以来,经历了诸多磨难,每一回都在败亡的边缘反复徘回,由此也磨砺了他的心,固然距离“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境界还差了一些,却也不至于如以前那般脆弱,稍有挫折便情绪崩溃。

太宗皇帝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弑弟,而后父退位、登基为帝,已经将常理、法则践踏于脚下,如果晋王再以嫡三份克继大统,是否意味着大唐的地位传承再也母须遵循“宗祧承继”之法则,可以无视“嫡长继承制”的常理?

李勣:“……”

李承乾转过,目光幽幽看着李勣,半晌才说:“英公还真是言辞犀利、会安人。”

这将埋下大的隐患,往后大唐的每一次帝位传承都将伴随着腥风血雨,毕竟有“先例”在,面对九五至尊的皇位哪一个皇又甘心拱手相让呢?

李勣不理会陛下言语之中的揶揄,笑了笑,澹然:“陛下能够坐在皇位之上,就已经是天命所归,何必因为有人壑难填、不忠不孝就去怀疑自己呢?”

何谓“人常理”?在帝位继承这件事上,“嫡长继承制”就是人常理,“宗祧承继”是普天之下公认的法则,正因为有这样的常理、法则存在,才避免了无穷无尽的传承争端。

或许,他果真不是天命所属?

这让他不禁回想起作为大唐太的这么多年所遭遇的质疑、诘问、乃至于嫌弃……

这皇帝应该是钻角尖了?

否则为何殚竭虑的与房俊商议剪除不臣之办法,更费尽心机隐匿制造局的火产量,希望关键之时能够凭借火一锤定音……最终却等来了这样一场大雨?

人一旦陷自我怀疑当中,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反省以往所作所为,思量若是换了旁人来是否会得更好。

李勣斟酌一下,缓缓:“如若晋王即位,或许当下会风平浪静,也能延续贞观一朝之文治武功,天下承平,百姓咸宁……但长远来看,却是危机四伏,非嫡长即位,总归是违背人常理,一次也就罢了,若长此以往,怕是人人效彷,其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李勣沉默。

这对于整个“帝党”来说不啻于一炸雷轰在脑门上,整个大殿之上气氛沉闷,士气消沉。

当下皇位之争最为关键之时,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上天却降下一场大雨导致最为忠诚于皇帝的右屯卫战力下降、火受限,照“天人应”的理论,岂不是说明李承乾悖逆天受到惩罚,而晋王才是“天命所归”的那一个?

绵密,将殿前的汉白玉石阶洗刷得白皙净,灯笼的光芒照耀其上,反映着橘红的光泽。



李承乾:“直言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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