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陪着陛下走到这一步，胜负将分，岂能半途而废？况且就算此刻转投晋王门下，也大抵被人家当作走投无路改弦更张的无耻之徒，断然不会予以重视。

李承乾胖胖的躯坐在主位之上，稳如泰山，面对张亮的询问也不理睬，只是瞅了一旁的李勣一。

说，这本是他与房俊在此之前设定的策略，承担一些风险，却可以对朝中上下查看一个清除明白，但自从殷秦州率军横渡渭攻右屯卫试图控制玄武门，这个策略已经不可行了。薊

许敬宗霍然起，慨然表态：“陛下乃帝国正朔，大义名分所在，必受上苍之庇佑，逆贼不忠不义、罔顾人，焉能窃取大宝？微臣愿以一腔血勇提三尺剑，护卫陛下死战到底，挫败叛逆、廓清环宇！”薊

除去晋王率兵关之时东六率曾派遣李思文、屈突诠前往拦截却惨招败绩之外，李靖便一直拥兵镇守于明门外，坐视叛军一路关、直到突破至明德门外兵临城下，一直不曾有所动作。薊

无他，风险已经涨至极，一旦失败，后果无法承担。

但张亮却不信：“英国公乃是大唐军方第一人，您与卫公两人足矣称得上‘帝国双璧’，有你们辅佐陛下，其余人岂敢悖逆造反、违背纲常？就算有人糊涂，可总不能十六卫大将军全站在叛军一边吧？”

非只是张亮不解，诸多文臣武将也到困惑……

亮难以压抑心中的惶急，忍不住质问：“李宗起兵反叛攻太极，如今正围攻武德殿，陛下饱受危厄之苦，如今叛军更攻陷明门杀长安城，连承天门都失陷，可卫国公却佣兵屯驻于明门外一动不动、视如不见，他到底想要什么？”

命自然是无虞的，甚至就算此刻开门投降，叛军也不一定会将他们这些朝廷重臣如何，皇帝坐，换谁上都行，但却不能缺了他们这些位权重的大臣来治理国家……

他若是敢城救驾，怕是便会有十六卫中的某一卫趁机起兵攻伐长安，将他死死困在长安城内……

甚至叛军攻太极、攻陷明德门，现在连承天门都丢了，李靖依旧纹丝不动连窝都不挪一下，到底意何为？

张亮转向李承乾，：“陛下明鉴，微臣认为此刻当颁旨令卫公率军城勤王，毕竟叛军已经近在咫尺，不能再等下去。至于其余十六卫大军谁忠谁，谁衷心拥陛下、谁罔顾大义依附叛逆，大可借此机会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惊，难不成所有十六卫大将军都已经站在晋王一边？

但大家也都明白一旦自密城，也就意味着大唐权力中枢易主，陛下在这场夺位之战之中彻底失败，不得不将大唐中枢拱手相让，自此落在外，从帝国正朔沦为割据一方的“反贼”。

东征回朝之后，先是关陇兵变，继而太宗皇帝驾崩，十六卫大军未曾卸甲、依旧于战时状态，分别屯驻于关中各地，对于长安变局虎视眈眈，一旦投靠了晋王，随时都可以起兵杀向长安。薊

殿上一片喧嚣之际，有禁卫自殿外快步而：“启禀陛下，越国公已经率军太极，正猛攻李宗叛军后阵！”

李勣开：“时至今日，这大殿之上到底有几位十六卫大将军在座，郧国公难看不见？”

若是如此倒也能够解释李靖一直兵不动的原因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群臣纷纷神一振。

李承乾看了张亮一，摇摇。

李勣淡然反问：“所以你的谏言是什么？”

如此局势之下，李靖只能依靠自己的威望与帐下东六率震慑四方，哪里敢轻举妄动？

大殿之上群臣面面相觑，噤声无言。

当真是言辞铿锵、义愤填膺，只不过这矮胖的外表着实给这一腔正气减了几分……

顿了一顿，李承乾：“诸位不必惊惶，这武德殿下有密通往城外，当真局势崩坏之时，朕与诸位可由此城，命定然无碍。”

其余诸人醒悟过来，心里暗骂许敬宗谗言媚上无耻之尤，居然抢了先，也赶纷纷表态。

在此之前若张亮给这样一个谏言，李承乾或许还会看他一，但现在这个时候站来如此建议，难说此人是光不足战略迟钝，还是故意诱导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