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祁芸听言抬看一逄澈，叫：“师！”

沙城……谢于舯心内猜测，这凌清秋的徒弟无不是皇帝旁亲近之人，此人年纪尚轻，断不可能是沙城王，听闻沙城王共有八一女，与此人年纪相仿的排行第五至第八，若不是本人，也必是他们的心腹亲卫，得罪不得。

“古爷！”田不思潜底捞起受伤的古是，看来消息有误，凌清秋不但没受伤，功力竟还像有长了一样，反正掌门已经救，君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再找她算账也不迟，他朝岸上四人喊，“撤！”

“关杜无绝的石牢之中有一本秘籍，是我在看压期间特别为你创得——名归雁刀法，正你的雁焰琉璃刀。你去找来练上，不必为我报仇，只需……只需替我守着她的江山……”渐渐气若游丝，“再替我说声抱歉……”

逄澈跪地，不声不响地先给凌清秋磕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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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是说的并不假，师傅一功力已经全耗在镇压杜无绝的邪功之上，方才勇武不过昙一现，您为了让师妹安心才不显现，中了杜无绝的邪功又耗神与古是大战，这时怕是……怕是已经油尽灯枯……”向来以铁面无情闻名朝野的逄澈此刻竟潸然泪下，哭得如同小儿。

“受俸禄却不能为陛下解忧，此罪其二。”

五派弟上得筏，“你也走。”凌清秋让师祁芸也上去，少年不依，“我不走！”且有理有据，“他们个个恨不得我死，我哪儿敢跟他们一起回去？等朝廷的船来了，我再跟师傅一起走。”

逄澈抬，神毅，“但请师傅放心，纵使飞蛾扑火，纵使明知不敌，我亦会拼死为师傅杀了杜无绝，以祭……以祭……”

“朝廷的船队这会儿还不前来，想是半儿被七绝门的人拦下了，这船上还有十余筏，诸位乘上就走吧。”凌清秋指了方向，说那里没有礁石，可安心划离。

“天赋拙劣，不能为师傅报仇，此罪其三。”

计疏白这声赞叹引得各派弟争相溜须拍，一浪过一浪的喝彩不绝于耳，众人兴采烈，唯有逄澈崩着个脸，不见喜。

六绝坐破船备用的木筏逃离，凌清秋将他们打下了海里，他们便连木筏也不要了，就着海一路游离远去。

“我的在天之灵。”凌清秋帮她补充，笑了笑，“你知了。”

凌清秋瞧了瞧她的症状，见是鬼箭草，看向逄澈，逄澈立即从随携带的药瓶中取一粒解药给她服下，师祁芸上不疼后，猛然想起被鬼盗王抢走的奇兽，从地上弹起往山下跑，“师傅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

江湖人皆知正教与朝廷一，得罪正教就是得罪朝廷，谁敢以犯险？

“无事无事，先前小友与本派有些小纠葛，既然是凌教主的徒弟，那便没事了。”

嗜武为命的师祁芸见到面前这般壮阔的场景，不禁久久的一痴。

“见过你师。”

凌清秋拗不过她，叫逄澈过来扶着自己回山上。

成个胖，所以从前才不直接授她功法，以免她地基不牢练不成事，如今见她能在七绝门的六位一手底下生还，自己也大限将至，是时候拨开迷障透她了，遂尽全力打得华丽而气势如虹。一剑劈去，船成两半，海陡分，她搅着全力刺去，便听一声啸龙，偌大的龙击中古是膛，将人狠狠撞落海底。“这便是纵横十九，式成可劈山分海，小则夷城，大则夷国！”

一路上没表现什么，到了山，扶着凌清秋坐在石墩上，师祁芸方才坐在地上疼得嘶啊嘶啊的叫。

“凌教主。”谢于舯对凌清秋抱拳问候了一声后，明知故问地指向她后的师祁芸，“你与这江洋大盗的关系是……”

彼时皇禁内，皇帝执的手一顿，面对着无路可走的棋盘，她放下手中的棋，“失一，满盘输。”想着侍卫通报的杜无绝已逃岛，她边叹息边落泪，清秋的个绝不会活着放杜无绝，若非鱼死网破，便只能是她命不久矣……

“她是我早年在沙城收的徒儿。”凌清秋直说不误。

“这猴孩……”

“怎么？”见他神异常，凌清秋问。

“徒儿不肖，不能护师傅周全，此罪其一。”

逄澈应了一声，目光始终盯着脚下的路，神愈发不晴朗了。

咚——！

“凌前辈不愧为武林第一，三下五除二就能击退七绝门中的魁首人，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