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话说的颠来倒去，但好在李夕听懂了，并给了她的判断，

“引导患者想象、拼凑患者记忆并使其选择相信……小西，这就是眠。”

眠。

我拿着卫星电话的手开始颤抖。

竟然又是……眠。

李唯眠我，黎宁也眠我，他们都在眠我。

李唯眠我是因为不想我记起过去，但是黎宁……她为什么也要眠我？

为什么非要我相信是李唯害死了我父母？

明明当时小优还在，明明不需要用这方式替小优讨回公。

她为什么要那么？

“小西，你还记得你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什么……吗？

我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我的耳边响起了小瑜的声音。

小瑜说……她看到那两个纵火者的脸了。

小瑜说……她知那两个纵火者是谁了。

小瑜说……她要告诉小唯，要告诉所有人，李枫不是那个纵火的人，她也没有病，她其实蒙冤了很多年。

原来……是这样。

“小西，你……还好吗？”

我回过神，电话里传来李夕担忧的声音，我重新拿起电话，我想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件事，

“夕，桦姨她……在你旁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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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别怕，好好待在R国，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是的，小西，不怕的，有在，什么都不用怕……”

电话里传来桦姨的声音。

她以为我是因为害怕才打电话回去，就忙不迭告诉我她的打算，好让我安心。

我张开，却发不声音来。

我才意识到她已经八十多岁了，其实她也失去亲人很多年了，上次心梗后，连腰也佝偻了起来。

她一直活在过去的时光里。

一命抵一命在大先生推行司法改革后就不再合时宜，而她还在试图旧日的换，

“……年纪大了，也没什么用了，只是以后……我们小西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小西过上好日……”

我低下。

真丝地毯被打，刺绣鸟也开。

过上……好日吗？

可是，我们没有过上好日。

我们失去了那么多，也很努力地在生活，我们都不是偷懒的人，可还是没有过上那理所当然的好日。

我们都困在了过去的时光里。

所以。

“，当年放火的人……找到了吗？”

虽然艰涩，但我终于发了声音。

桦姨似乎愣住了，大约她没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很久。

“都、都烧没了，我们……找不到线索，连大先生都没法，只知跟姓周的有关……”

她停住了。

“是、是我没有用，”

她突然，声音很轻，就像从心生生割下了血，痛得不过气来，

“那么大的火烧在上，痛也要痛死的啊……阿、阿新死的时候才三十岁，三十二年了，小西，你现在比他还要大了，我、我也快要死了，可我到现在都没有找、找到害死他的人……”

我抬起。

舷窗外，朝染红了云层，就像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

它们隐约映了两个模糊的影。

竟然……是这样。

在三十二年前，七岁的小郁西，曾在冲天的火光中，得以窥见那两个纵火者的脸。

她甚至已经知了那两个纵火者是谁。

就连小唯，就连苏煊，就连，就连当时的所有人都不知，那两个纵火者究竟是谁。

但是。

七岁的小郁西知。

只有……我知。

然而。

这些曾与我一起走过苦难的人，却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埋葬了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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