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船长？”我朦胧间听见一个声音，“你得醒来了。”

然后我猛地睁开睛，冲动地抱住了前的人，泪浸他的前。这份温度太真切了，好像熨在我的心脏上，意传遍四肢百骸。

一片如同海般绚烂的星云，开在渊般的宙空之中。

我太多的泪，转间发现自己的船浮在面上——宇宙间都是我的泪，星星泡在底，像海会发光的光动、海藻或者细菌。

醒来？要怎么醒来。我用尽全力地尖叫，直到全冷汗淋漓，泪涨漫过将近一半的船，我终于从甲板上站了起来。

我不喜地下城。我奋力大喊，想要这艘船，想要醒来，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地下城死板方正的街被沉船砸一个大坑，我和船却仍朝地心越陷越，见要掉岩浆，我闭上睛——睁时却发现自己躺在甲板上，仰面是乌黑又闪烁的宙空。

萧逸带我去星台。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的宇宙中漂浮着一片庞大的星云。我见过许多不同彩与状态的星云，即便这样，前的这一片也十分丽——航空望远镜里蓝与紫的星光相间散发着荧荧的光芒，星云中心密集的光却在不断闪烁，时隐时现。

他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船长小，噩梦了？抬，看我们到哪儿了。”

“像下雨。”我不假思索，“像雨里的鸢尾田。”

拟态在疏导宇宙间波频变化带来的神异常这常见症上有非常大的功能。我度过了一段很稳定的睡眠时间，醒来时觉得神清气，连冬眠后那低沉的状态也一扫而空。

萧逸笑了：“你见过下雨和鸢尾？”

“没事了。”我扯下上的贴片，从床上下，“这段时间没什么异常吧。”

边沉下去，没寒凉彻骨的海。海浪托举着我们的船慢悠悠地下坠，越过海底，竟然砸向地下城。

我终于抱够了松手，懵懂间到自己被温柔地放平回，蘸满药的磁极贴上我的，我又昏昏沉沉地陷睡眠。

坠落到最，竟然是茫茫的，无垠的宇宙。这艘船再也无法连接两块既定的陆地，罗盘自此失去作用，我也失去我的发地和目的地。

宇宙社会后发的心理疾病一直很受重视。执行员除了在极端情况采取冬眠的手段规避心理疾病带来的严重后果，通常会在拟态行神疏导。拟态凝聚了至航行纪元最尖的医疗科技平，其外观在待机状态下是可容一人的窄床，运行时玻璃罩则会闭合，如同一个。

但很快他就松开我的手，惯常的笑意：“觉怎么样？”

萧逸坐在我旁边，我醒来时什么也没，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我以为他在待机，就像以前见过的仿生人发呆一样，起在他前挥了挥。结果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向我时目光冷冽——我越来越相信他在冰冷的宇宙里浸泡了上百年。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萧逸说，“但现在，你需要接受疏导。”

我朝窗外看去。

我以为他在促狭我来自于启动纪元的无知，有些恼火地转，却看见那双冰面般的睛化一片涟漪。

“你觉得像什么？”萧逸问我。

“但说得很对。”萧逸的嗓音很柔和，“之前有人给它取了名字，叫鸢尾星云。”

“我调整了航行模式，这个舱内状态下你应该会舒服一。”萧逸好像想扶我，但抬起的手最终袋里，“期间一切正常，船长小，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驾驶技术。”

我被他的语气逗笑：“行了——你之前不是说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吗。”

神疏导的效果通常立竿见影，其原理大致是通过影响大脑波段与激素平来改善情绪。即便到了航行纪元，人脑仍蕴藏了许多我们未知的秘密，但有关情绪调节课题的突破让人们幸运地能够最大程度平缓度过航行初期。

我在梦里痛哭涕——为着我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原因。我既不悲伤，也不失落，更没有所谓痛惋。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情，泪却夺眶而。太奇怪了，我想，好像仅仅因为我理应为此哭泣，所以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