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看错了。”

黑子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吵嘴架。他已经从火神的反应中得到答案，表情放松了一些，没有继续追问。

手术刀隔着手套被他攥紧，冰冷的金属因掌心的热度而染上些许不合时宜的暖意。即使如此，当刀尖压在皮肤上的那一刻，火神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紧闭上眼。像这样亲眼看着自己被切开，果然只要是正常人都做不到的吧！

“火神君请放松一点。”

“啊……哦，好。”火神调整呼吸，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放松舒展开。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还完好的小臂，手术刀仍旧只是压在皮肤上，完全没有用力的意思。

黑子他……脸色好差啊。自己果然不该这么勉强他吗？可是黑子的课题自己也真的做不来啊……

“我要动手了。”

火神僵硬地嗯了一声，接着扭过头紧紧闭起眼睛。

疼痛如期而至，明明刀刃如此冰冷，但切割进皮肤时却产生了灼烧的错觉，空气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能感受得到血液正缓慢地顺着手臂流淌出去。

火神死死咬住牙，没有出声。连呼吸都在抑制的空间中，两人的心跳声越发鼓噪。

刀刃在切到一定深度时停止，似乎是犹豫了那么一下，才接着用力，滑动着切出长度。很快，刀刃抽出，塑料标尺插入，万幸的是达到了课题的要求。黑子似乎松了口气，他拍下照片拔出标尺，开始处理伤口。

止血，上药，缠上绷带。黑子的动作一丝不苟，面色还有些发白，抿着唇。

火神试图缓解氛围，故作轻松地道：“你看，只要鼓起勇气，你也能做到的对吧？”

黑子冷漠地道：“我的勇气不是在这种地方的。”

道具上交后，课题分数如期产生了变化。

按照这种进度，想要在十天内完成所有课题离开也并非难事。不过眼下还有比课题更急需处理的事。

火神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看着空白桌面的黑子，犹豫着想要说点什么。

比如对不起……这类的？

黑子终于察觉到了火神的目光转过视线——或者说，火神实在是盯着他看得太久了，想要忽略无视掉才比较难。

火神尴尬地向他笑了笑：“……你在生气吗？”

“是的，很生气。”黑子平静地说，“接下来的课题由我来决定，火神君有问题吗？”

这种时候说这个他敢有什么问题啊！但毕竟是自己失信在先，除了答应下来也没有别的选择。本来现在他们能信任依靠的人也只有彼此，他不想再让气氛更糟了。

夜晚，火神平躺在床上，被绷带包扎的伤口隐隐作痛。对明天课题会发生什么变化的忧虑让他无法入睡。身侧的呼吸与心跳，说明黑子也和他一样。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什么？”身侧传来黑子的声音，他果然是醒着的。

“就是，课题……对黑子做的那些事。”

“总比火神君受伤要好。”

啊，也是啊，黑子肯定会这么说的。

“而且你还要去美国打篮球不是吗？”黑子说完，没有等到火神回应，继续说：“与其担心这些，还是请火神君早点休息。”

“……好，晚安。”

虽然这么说，但真的能睡着吗。虽然选择权已经决定交给黑子，但假如有关于他的课题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他是否有机会说服黑子？

DAY　5

【课题一：实验者A对实验者B于手掌钉入钉子，限定厚2cm以上的部位。

课题二：采取试验者B的精液，实验者A穿着指定的道具，使用口腔。】

完蛋了。

涉及到手部这种具体的位置，用膝盖想也知道黑子不可能同意。黑子的课题……暂时看不出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需要克服的只有自己的心理问题……不对，黑子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不介意吧！

但是，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动摇的意思……

黑子奇怪地皱起眉：“我脸上有沾东西吗？”

“没事。”火神心虚地移开视线，虽然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在被困于这个奇怪房间的第五天，他们各自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兴趣。

黑子带了阅读器，一旦将注意力放在阅读上，他的神色就变得异常专注认真。火神有那么一次实在好奇，趁黑子不注意凑过去看，本以为是什么严肃正经的文学著作，结果是本四格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