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洒窗棂，女悠悠转醒，被侍女们扶着梳妆完毕，才听到阿蝉说，卞夫人那边将小小送来了。

她摇了摇，现下这情况，也来不及解释什么了。“去吧。”

不能说，也不能问。

她不意外曹与她多行房事，他儿的确是不少，光是卞夫人生的就有三个，可她是汉室之后，即使不是亲王，也是亲王的嫡女，广陵的郡主，在如今的汉家宗亲里，有德有才有能力者寥寥无几，而她就是那少数的几人之一。曹氏固然雄踞一方，却到底不是正统。可若是能让她生下一个带有曹氏血统的儿，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乔装打扮混来的少女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而她目光下移，便是已经显怀的肚，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今夜还是宿在她这里。

直到阿蝉给她披上了披风。

“女公投江自尽了，陆先生，没能拦住。”

她手心一，却半晌无言。

生下孩后，曹便把孩给了他新立的正室卞夫人抚养，他将她娶门后，每月的初一与十五，她可以去卞夫人的祁阁看看孩。

“明日醒了，就去看看孩吧。”

无非是，她用肚里还未成形的孩，一步分化了曹氏内的派系，这个孩就成了中钉，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留不住了。

她可是汉室的广陵王，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孩落在曹贼手里呢？

“要怎么？”

她当然知他在遗憾什么。

室内无人，看着榻上爬来爬去的小娃娃，她用拨浪鼓逗着孩，脸上带了几分模糊的笑意，看着颇为怜，底却满是冷漠。

“这……”

她闭着睛躺在男人怀里，吐息绵长，心思却百转千回，威严赫赫的男人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腹，似乎有些遗憾。

可她也清楚，孩的别也会影响到曹氏对她生死决定，是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就不好说了……所幸，吉冒着生命危险，在怀六个月的时候送来卦象，定住了她的神。

可她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她想得到她想要的，就只能将任何影响她的因素全抹杀，可肚里的这个，是她的例外，也只能是，唯一的例外。

“有事？”

所以，他娶了她，用的是正妻之礼，但外人却几乎无人知晓。

业已被到山穷尽，只能拼死一搏，绝地反击，自然什么都要利用，包括她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良久之后，只闻一声叹息。

曹没有急于纳她，而是将她囚于一别院严加看。他是承诺过，允许她生下孩，可她很清楚，留下孩的最大用，就是可以捺住江东旧，江东一战虽是曹氏胜了，但付的代价也是最大的，称得上是惨胜，而孙策在江东一系心中的地位无可比拟，所以有孩和她这个遗孀在，江东旧在短时间内就不会作过激举动。

夜之后，孩被祁阁那边的派人来接了回去，她站在檐下远远望着，似乎很是不舍的样。

想到这里，她再也遮不住满的讽刺，而孩抱着她的手指正在咬来咬去，也没什么反应地任由动作。

当年江东沦陷，她面与曹谈判，让了绣衣楼的控制权，并成为他的侧室，她和腹中的孩，都变相地成为了他的人质。

小乔咬了咬，郑重后很快离开。

她如今是魏公的孙夫人，铜雀台里最神秘、最得的女人，对着前夫的妹妹，曾经的小姑的死，自然没有资格说什么，甚至于可能连死讯，都是最后的最后才知的一波人。

女也不知听没听见，困倦之极也只咕哝一声，被他环着沉沉睡去。

自从曹将她娶了门，基本都会与她一，可谓椒房专。有时候，她都会佩服那位卞夫人的品德。

狠毒吗？也许吧，但她不后悔。

她目光幽幽，像是暗蛰伏的竹叶青，风尘仆仆的小乔见了，内心有些惴惴，只见那葱白玉指沾了茶，缓缓写下了要求。

落下了一个吻。

女手上一顿，有些急切地起去迎。